“师兄,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世间有奇香名唤问心,点燃之际能剥离一切幻象,引人直入本心,用在有情人的身上,能让他们明了自己真正深爱谁,为何深爱?幻心莲、同心烛两物合用虽然效力远不及问心香饵,但孟瑾乔毫无武艺,对她来说,效力早就超过了。若她真的蓄意写了信,必定对你心存内疚,不会一句不提的。”
凝眸,齐轩成叫道:“那就是有人栽赃?”
“不能轻易这么说。”
“为什么?如果她就是无辜的,那……”
见他一脸的心浮气躁,夏非失笑,“师弟,你真是关心则乱。且不论她是否无辜,关键是,此时此刻即便你我都认为她无辜,你如何向侯府旧部交代?他们对孟瑾乔是没有好感的。”
“孟瑾乔之所以得不到信任,不是因为她爹是孟广德,而是因为……在你蒙冤受屈的岁月里,她不曾为你说过一句公道话,不曾为永安门的死难者做过半点事。她只是躲在丹露寺里守灵,她替你立了牌位,她至今未嫁,她甚至以你的未亡人自居,可那些只能感动你,感动不了大家。即便她缄口不言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亲人,但她什么都没有做,这也是事实。”夏非认真地强调。
“可她保全自己的亲人,有什么错?”他摊摊手,“此乃人之常情。”
“你确实不认为她有错,甚至理解她的为难,所以你暗地里照顾她,保护她。可旁人怎么看?他们看到的是你的痴情和专一,却感受不到她对你的倾心竭力。可所谓的两心相许,是两个人共同的努力,而非单方面的付出。因此,无尘才费心地拆散你们,可他只是执着地要保护你,他不想看见你受到更多伤害。”
齐轩成怔怔地看着他,无言以对。
“承轩,身为主帅,一步踏错,不是你一个人死,而是千千万万的人粉身碎骨。起初,大家看在你们过去的情分上勉强容忍了孟瑾乔的存在,但濮阳归来,局面已经改变。此事处置不慎,只会动摇军心,甚至引出其他的变数。你身负着所有人的希望,那种宁负天下不负所爱的执拗与盲目,非你所取。你要做的是查清楚事实,一可还她的清白,二可凝聚军心,三可掌握证据,决胜之日,方能一战得竟全功。”
顿了顿,他肃颜提醒:“而且,你可曾细细想过?孟广德参与弑君的阴谋,水落石出之日便是大逆之罪。如此重罪不容赦,按律是要灭族的。孟瑾乔是他的女儿,一样难逃株连。即便因为你的缘故,新皇网开一面,可若要保全她的幼弟小妹,乃至孟府上下无辜的人,只依靠你的功劳,只怕难以服众。”
还未曾仔细想过,齐轩成不禁发呆。瞪着夏非半晌,他猛地一捶额头问:“如此说来,只有彻底查清楚事实真相才能一劳永逸。可一时间毫无头绪,该往何处去查?”
“薛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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