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嬷嬷应声去了,刘月琴歪在榻上狠狠啐了一口,“该死的小混蛋,早死早超生。”
姚嬷嬷出门没多久,苏绣溜了回来。
“大小姐,姚嬷嬷出门了,看方向是去舅爷家。”
轻轻抓住扶栏,孟瑾乔凤目微凝,低声吩咐:“晚间,你去厨房替我叫一盏蛋羹,再饶舌一下,就说……表少爷难得生病一回,我特别担心。幸好景大夫看了说是练功过度,吃几剂药就好。再说……表少爷对诸葛姑娘有意,或许过些日子会提亲。”
苏绣点头,再次一溜烟走了。
默立片刻,孟瑾乔抬头望着天际流云,心头翻涌着愤恨。即便齐轩成没有告诉她陆淮叶到底中了什么毒,她也猜得出来:那种毒必定酷烈难解,即便如景大夫这样的医道圣手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还是手软了。
姨娘,你真是变本加厉了。以前是使绊子克扣,这会子变成了下毒谋害……你毒如蛇蝎,你的儿子女儿侄儿哥哥也都跟你一条心。但也罢了,新仇旧恨终究是要算清楚的……我不会再顾念骨肉之情了。
这时,姚嬷嬷进了刘家大宅。日暮时分,刘宏再次去了城西。四顾片刻就绕进一条小巷道,走进一间很小的茶舍。不远处,有人瞧着。
“病了?不会这么快的,他自己感染了风寒什么的吧。”
“那,那个事几时能成?”
看看他心急的模样,青衣人笑道:“有些事太早了容易露出马脚。你耐心等吧,百日后会有消息的。”
“百日?”
“对。百日一过,你的差事就办好了。”
见他一脸肯定,刘宏点头。
“但你希望差事早点办完……可以让人去找找茬,让他多动动武,动动气,或许能提前十几二十天。也好遮人耳目。”青衣人随口提醒了一句。
刘宏揣着心思走了。
天黑了,两个黑衣人来到那个茶舍外远观。茶舍早已关门,门板紧闭,一丝光亮也无。
黑衣人们回到青瓦坊时,齐轩成正在等。
“如何?”
“刘宏去的小茶舍在木炎茶舍的后面,乍看去,两个茶舍各自在不同的街上,似乎毫不相干,实际上隔着同一进院子。那里看似不设防,但机关相当巧妙,所以我们没有进去。”说完,夏非问:“君榭,你有发现吗?”
“刘宏去过城西数次,之前他从不去的。他去之前,姚嬷嬷回去过,接着刘宏召见了一个丫鬟。当日,那丫鬟得了厚赏。苏绣获救次日,那个丫鬟失足落井,死了。刘家给了抚恤,一百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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