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想段言拉着她走向一对年轻夫妇就寒暄起来。
涂然掐了一把段言的手臂,知道自己被戏弄了,段言年少时常这样作弄她。已经很久没这样过,导致涂然的警惕心逐渐下降,乃至于见到真人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眼前的男人虽不再年轻,却也不老,戴一副眼镜,看起来度数也不小,时不时推一下眼镜,劲瘦的胳膊从衬衣袖泄出来一截,很是利落。他与段言寒暄的时候也不像一个古板的教师,巧舌如簧,十分圆滑。
然而看两只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你来我往实在无聊,眼见着段言的搭伴狐狸李旭也起身过来了,涂然拽了拽段言的袖子。
很快女士便被换到了另一个厅,段言跟她发消息说不必管他,让她小酌放松一下,安排了小门来接她,他们得谈到很晚。
看着段言说出这个名字,涂然又一次被乱麻带走,不知不觉喝了很多酒,月亮孤零零悬在树梢上,让人想化作一缕青烟,飘到月亮上去,也抱只兔子听桂树被砍到香气乱飞。
“段太也喝多了?”李旭瞧着涂然踩着晨光从电梯里走出来,他们谈了大半宿,功劳又给算在段言身上,李旭心里的火翻涌,天都亮了还没能睡着。他再一次想起涂然坐在他家沙发上白得晃眼的手腕,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女士小门楼这边。
刚站稳就撞见了涂然,脸颊绯红,走起路来腰肢不稳,活像条水蛇在岸上爬,他忍不住同涂然打了声招呼。
似是没想到这么早的天会遇到人,涂然愣了一下:“您早。”她的声音还带了一丝沙哑。其实她并不常饮酒,也极容易喝醉,昨晚这样的情形,她本不该喝酒的,“您这么早?我先回去了。”涂然并不愿在这个时候同人说话,只是简单回应了一句便想离开。
李旭却拦着她身后的王小门凑到男孩脖子旁使劲闻了一下才笑着招呼司机跟在他身后:“还好,没喝酒,段太,注意安全。”
王小门听见李旭在他耳边吹气:“东西拿来,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两个外来仔。”他虽镇静,也还是加紧了步子追涂然,仓皇的背影丧家犬一样,这极大地取悦了李旭。蓉城的风果然是向着他的,他想,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肚子的郁气随着太阳跳出地平线而消失,李旭迈着轻快的步子逆光往走廊尽头走去,阳光刺在他的脸上他并不眯眼:今儿天气啷个好呀,呀好的天气,抓住这么一次就够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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