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这么巧!!
“薛眠你冷静一点,”局面再难也不能放弃,卞雪莉试图继续为自己辩解开脱:“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一点信不过我,连给我一次把话当面说完整的机会都不行吗?”
“我说了,够了,”薛眠如避蛇蝎般的看着她,眼中尽是藏不住的痛苦与失望:“再说下去,我怕自己只会恶心的作呕……你不是想靠袁宁投奔杜朗达吗?好,那我来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可以死了这条心了。杜朗达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你就是再找十个、一百个漂亮的男孩子当宠物一样的送出去给他也没用。没用!你真的太让我恶心了!那天在会所你和南哥说的那些话我全在场,我听得一字不漏!我真是蠢,还以为你不敢,也不会这么干。你也是有心的人啊!你曾经也被人伤害过啊!怎么忍心拿起刀去杀别人?你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那天你居然在场?”
卞雪莉几乎不敢相信,扭曲的脸上布满了愤恨、不甘与惶然。她突然想明白了所有的来龙去脉,眉目狰狞,尖叫着朝费南渡嘶喊道:“费南渡——你骗我,你居然骗我!为什么要这么耍我,为什么把薛眠藏在背后偷听我!费南渡,哈哈哈……你简直是个魔鬼,你真是个十恶不赦的魔鬼!薛眠已经是你的了,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摧毁我,摧毁我和他所有过往的情分吗?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害我!”
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无止境般的扩散回荡,摧毁了卞雪莉所有的理智。她就像个走上了绝路的罪犯,再没有救赎的可能,比火还炙热凶狠目光就是她此刻最锋利的凶器。
费南渡一动不动的看着她,表情从容而冷静,道:“如果你不用道德绑架薛眠,用他的善良束缚他,打着让他‘分手’后还对你心存愧疚的念头,并计划着以后继续不遗余力的利用他,榨取他能带给你的所有价值,我也懒得对你用手段。”
停顿数秒,又道:“就算杜朗达的事是我给你下套,那刚刚呢?你说想和我演戏,甚至想和我结婚,美其名曰各取所需,还能替我费家保住体面,让薛眠放心大胆的在背地里和我过下去,而明面上的应酬由你出面,只要我们做一对表面夫妻……卞小姐,至少在这一点上你是个当演员的料,会演,更会写。”
“够了!——闭嘴吧,你这个魔鬼!”
如果眼神能杀人,这会儿费南渡的身上恐怕已经被从卞雪莉眼中射出的光杀得个万箭穿心。卞雪莉不住冷笑着,以极度憎恶的目光觑了费南渡一眼,不愿再多看他半秒,冷静过后快步走过去想拉薛眠的手:“薛眠,你别不理我好吗?刚刚你说的话我都听懂了,是我错了,我改好不好?我们不是朋友吗,最好的朋友对不对?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薛眠……我们是亲人啊!薛眠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薛眠——”
最后一句几乎是用痛哭流涕发出的声音,卞雪莉紧紧拖抱住薛眠的半个身子,眼泪不自觉的淹没了瞳孔漫出眼底——她忽然发现自己是真的哭了。
“……不了。”眼眶莫名一热,薛眠无动于衷的由对方抱着自己,怔怔望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出神。所谓哀莫大于心死,没想到是在这样一个场景里顿悟一般的理解了这句话。原来不一定非得是痴男怨女才会心死,友情亲情也一样适用啊。
“什么不了?”卞雪莉见他有回应自己,顿时升起一线希望,急道:“薛眠,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再不走歪门邪道了,也不投机取巧了,好不好?薛眠,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好不好,你不是说我们要一起找到各自的幸福的吗?不是鼓励我说要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生活,要让我们过得比谁都好的吗?”
“薛眠,我做那些事其实你应该知道原因的啊……我想出人头地,想变成很厉害很厉害的那类人。如果我强大了,就再不会有人瞧不起我们,说我们是孤儿院的野孩子了。没有父母又怎么样,我们也是有地位有权力的人了啊!想往上爬有错吗?没错的对不对?我只是用错了方法,但我向你保证薛眠,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用这种蠢办法了,我会……”
“你够了卞雪莉!”
无止境的开脱与狡辩,薛眠终于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一把推开了卞雪莉,流着眼泪的吼道:“你疯了……你彻底疯了!想把日子过好没有错,想出人头地也没有错,可你为了出人头地,连起码的廉耻和良知都不要了!我知道你有多拼命多努力,但我如果早知道你的拼命努力只是为了过上那种贪慕虚荣的人上人的生活,不惜为此拿无辜的人做垫脚石,甚至根本没把我当过朋友,只是利用——利用我,利用我喜欢的人,利用一段一段你能找到的哪怕只有一丝契机的利益关系……够了,我真的听够了也看够了,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下去了。”
“薛眠,薛眠!薛眠——”卞雪莉不停摇着头,一遍遍喊他的名字,惊慌失措的扣着薛眠不撒手:“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啊……薛眠,薛眠你理理我好不好,别这样对我行吗?薛眠……”
“差不多可以了。”一直沉默旁观的费南渡终于也看不下去了,将薛眠从卞雪莉手里扯出来,推到了自己身后护住:“你有意见大可以冲我来,但别再烦你不该烦的人。”
这会儿最让卞雪莉恨之入骨的就是这一位了,见费南渡来阻拦,一把恶狠狠的扑了上去,发疯一样用尖利的指甲去抓对方的胳膊和胸膛:“就是你,就是你一直在从中作梗!费南渡,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是吗?就这么想把薛眠据为己有,一点都不给我留是吗?我们本来好好的,我们本来有多幸福!可就是你——你一出现就毁了我们两个人!你太恶毒了,你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魔鬼,魔鬼——!”
已经完全失了常态的卞雪莉再没有了往日的端庄明艳,一应言行就像个寻衅的疯子一般见人就咬。费南渡一手将薛眠护在身后,另一手隔开卞雪莉,一言不发,带着薛眠往房间外面走。
艳阳依旧当空,充沛的阳光洒满了大地,到处都是一派欣欣向荣。
卞雪莉终于累了。
她哭得双眼红肿,隔着几步远的距离看着那个从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就一直背着身再没看过自己一眼的身影,似笑非笑的颤抖着双肩,仿佛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的怔怔道:“薛眠,十年了……我们就这样完了,是吗?”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打哪儿飘来一大片乌云,风也跟着从四面八方吹过来。院子里的树叶被风撩拨地沙沙作响,像弦乐队在奏一首奇怪的离别曲。
卞雪莉木愣愣的抬头看着天,什么也不想再说。眼角的余光里她知道有个人没回头,大步向前,消失在了自己最后的视线中。
没留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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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结束这一篇了,心好累。。。
看到评论区小盆宇们都在声讨批评小卞,衷心希望她可以真的反思。自己受过委屈与伤害绝不是对别人施加伤害的理由,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努力从泥潭里走出来继续向光明进发,才是最“光彩”的路呀~
下一章开启本文到此为止大约是——最最最甜——的副本了,敬请收看~
(友情提醒,需要搜围脖的可以搜起来了,@这是白毒不侵。注意是“白”不是“百”。下个副本将有多章在围脖提供原稿,不解释,大家自由选择就好,嘻~)
那我们周五见咯!
——爱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