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可以呢。
只要是你做的。
费南渡点了下头,转身去倒姜茶。
两碗馄饨摆上桌,切片的牛肉铺在汤面上,旁边是点缀的碧绿青菜,再卧两个溏心蛋,看着卖相相当不错,色香味俱全,可以跟餐厅比划比划了。
食物做得精致好看,但薛眠却没什么胃口,坐下喝了半碗姜茶,再去吃馄饨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饱了。勉强吃了两口,拖着没离座的原因也是怕自己就这么走了,客人估计会不好意思再吃。
费南渡安静吃自己的,虽然垂着眼睛,但余光不免扫到对面。薛眠没怎么动勺,他看到了,但没多说什么。今天这样一个日子,薛眠有什么反常反应都算是正常,给他点时间别去打扰才是对他最好的。
“我好了。”费南渡放筷落勺。
薛眠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费南渡说吃好了,当即得了解救般的起身去收拾碗筷。费南渡没拦,拿纸巾擦了擦手,起身陪他去厨房洗碗。
洗着洗着薛眠忽然又觉得困了。而且这回的困不同于不久前回来路上的那种困,那会儿是因为心里一阵接一阵的莫名疲惫,只想合上眼睛让脑子放空,把那扇对外的心门暂时关上,谁也别进来吵他。可这会儿却是纯粹的犯困,上下眼皮直打架的那种,感觉沾床就能睡,这不连碗都没拿住,顺着水流哐啷一声就滑到了池子里。
费南渡一直站在他旁边,看出薛眠的不对劲,问他怎么了。薛眠被瞌睡虫捣腾得昏昏沉沉,软着声音如实回答:“好像困了……”
接下来的事就相对简单了,薛眠被费南渡“命令”去睡觉,碗交给他来洗。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室内满屋温暖如春。空调温度调的适中,费南渡除下外套,忙完厨房这遭,走回客厅,面对着一室的安静,突然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事实上,如果是以一个作客者的身份来看,他确实没什么要再做的了。
费南渡坐回沙发上,看到茶几上放着遥控器,便顺手打开了电视;看到果盘旁边摆着两本书,便拿了一本过来翻;看到自己的那杯水空了,便端起茶壶添了半杯。
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动作,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放松,没什么目的性。
但他知道自己心里有根线在提着,提线的那头牵在二楼的卧室,随着并不能被清楚听到的熟睡的呼吸声一起一伏。
从早上到现在,他看到了很多很多,那些场景不可谓不震惊,不可谓不出乎意料。但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薛眠的态度。
太平静了。
无论是在绮园还是后来回了家,他没对今天的事多提一字半句,从容无事的样子不禁让人担心是不是物极必反的“极”还没到来。所以一直在自我催眠着,努力想克制甚至操纵等待爆发的情绪。
所以费南渡暂时不能离开,哪怕这里好像已经不需要他再留下。
听电视。
看书。
喝茶。
偶尔望一望窗外的雨。
就这样平平静静的渡过了一个自我独处的四小时,再转头望向窗外远景时,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远处华灯初上,小雨如帘,灯火被洗刷的朦朦胧胧,迷幻不似真实。
耳边传来脚步声,费南渡回头,穿着一身睡衣的人揉着眼睛从二楼走下来。
薛眠已经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人,好像并不意外对方还在,边下楼边问:“你冷吗,要不要空调再打高点?”
“不冷,”费南渡放下茶杯合上书:“睡好了?”
“嗯。好奇怪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困,平时我没睡午觉习惯的。”薛眠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边喝边问他:“你饿吗?已经到晚餐时间了。”
他们午饭吃得晚,虽说是到了晚餐的点,但肚子里并不空荡荡。费南渡摇头说不饿,往旁边让了让,给薛眠过去坐。
薛眠顺着就坐过去了,拿起遥控器调台:“我是真不饿,不过你要是饿你就说。做饭不麻烦的,我们晚上可以做炒饭,那个比煮馄饨还简单。”
“薛眠。”费南渡一直扭着头,看着那张近在眼前的侧脸,突然喊了他一声。
“嗯?”薛眠应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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