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也好,他自己也好,早已物非人亦非,彻底剥离开年轻时代光鲜热烈的外壳,蜕变成了如今这副陌生模样。
“我没想过他会过得不好,”薛眠靠在水池边,神情有些淡淡的落寞:“看他现在的样子……有公司,有事业,每天做的应该也是喜欢的事。可能天南海北到处出差有时会觉得累,但既然那是他肩上的担子,应该也别无选择。我……”
我在说什么?
薛眠有点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一直在有意无意的绕开重点,刚刚说的那一堆全是不痛不痒的无关紧要。谁工作不累?管他是大总裁还是小职员,那些疲累是工作赋予的,没谁逃不过。
所以秦笛暗示的并不是那些。
他何尝不知。
他只是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压抑地喊,让他打住别追问,让他放弃好奇,放弃已经被秦笛调动起来的疑惑与不安。什么都不要问,也什么都不要管,这话题不用再细究讨论了,就此打住吧。
“算了,不聊这些了。”秦笛眼尖,看出薛眠的不在状态,伸过手去拍了拍他肩:“今天不是个好时间。没关系,如果还想聊,以后有机会再说。厨房油烟大,出去坐着吧,菜马上好。”
薛眠拖着步子心事重重的出了厨房,没坐一会儿费南渡回来了,两条小臂上沾满了水珠,衬衫腰腹处也溅湿了好几块。薛眠看了看他这一身湿水,有些诧异的脱口问:“你给流浪狗洗澡去了?”
被他这么一说,费南渡也跟着低头去看身上这件半干不湿的衬衣,倒没注意搞成了这模样。他笑着拿过桌上的餐巾擦手和衣服,边擦边道:“几个小朋友不会养花,刚刚料理了一下。”
“你养在这里的花吗?”薛眠偏头看了一眼楼梯口:“就刚刚喊你的那个男孩儿?”
“我也不会养,”费南渡坐下喝了一口茶:“那两盆花是别人送的,一番心意,就找了些书学着养养看。”
“养花弄草陶冶情操,听着也不错。对了,什么品种?”
“禅月达摩,”费南渡拿起茶壶给二人添水:“一种矮株兰花。已经开花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你去看看。”
五分钟后一桌菜上齐,秦笛摘了围裙洗干净手,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指指桌上的菜道:“时间有限,就先这四菜一汤吧。今天也是头一回清场子,只留你们二位招待。”
“看出来了,不然早就满桌了。”费南渡给薛眠和自己各倒了一杯清酒,放下酒壶对他道:“这是老板娘亲手酿的酒,别处可喝不到,试试看。”
“……老、老板娘?”薛眠一脸的不可思议,歪打正着又抓住了重点。
突然一个回神,想起刚刚进门时秦笛说要早点打烊,好把煲好的鱼汤给加班的谁谁谁送去——等一下,秦笛居然结婚了?!
太震撼了,薛眠刚想张嘴说声恭喜,却见秦笛徐徐吐出一口烟,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费南渡,半眯着眼睛道:“饭都给你做了,就不能少给人添点麻烦?回头让他听到了,又不知道要怎么闹。”
“我哪里叫错了,”费南渡也笑:“不是‘老板娘’,难道是二掌柜?”
“他是我老板,”秦笛拿烟指指他:“劳驾帮忙给记住了,尤其是当着面。金科玉律只此一条,他是老板,我是二掌柜。”
费南渡但笑不语,一旁的薛眠却是听得感慨万千。
也不知道是个怎样的姑娘能把秦笛这号人物降服地如此服服帖帖,看得出来他不是做戏,眼睛里的光是不会骗人的,嘴角边的笑也不会骗人。秦笛爱他的老板娘,并非是妻管严的那种逢场作戏。这是发自内心的宠爱,所以宁可在老友面前放下男人的面子里子,他心甘情愿,也甘之如饴。
原来浪子洗手做羹汤,是因为早已有了饮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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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什么,昨天忘了跟大家说爱你们,今天要乘以2!哈哈哈哈哈叉腰笑……
好的,我们周三见!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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