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5(1 / 1)

一路没敢再乱吱声的武小满把自己乖乖塞在座椅里,本想学崔绍群闭目会周公,可前面这俩时不时就来个只有他们才懂的话题,聊得也太忘我了,根本不在意这车里还坐着两个电灯——

啊不,两个同路人。

其实以武小满情海翻滚、浪里来去的丰富经验,不会看不明白某些东西。何况关于薛眠,他了解的比所有人都多。

薛眠喜欢什么,他很早前就知道。

一开始略有不解,觉得男生搭伴女生不该是天配?但这点传统观念并不妨碍他无条件支持朋友,love is love,纯粹点,没那么复杂。

后来,随着年龄长了一些,有意识的稍稍接触了一下这圈子,觉得挺其乐融融的,大部分都是被环境束缚但仍然努力想破土向上的韧草,期待某天大社会能解除禁锢。不过即便在这代人身上等不到那一天,他们也都安安稳稳的过着自己的生活,认理,不认命。

既然薛眠什么样他清楚了,那眼前这另一位……

难道……

武小满拍了拍自己的脸,气场使然,还是不敢豁出去yy这位正扶着方向盘的神秘人士。反正退一万步看,自从薛眠和这位少爷认识后,二人相处得还是挺融洽的。关键对方对薛眠是真的不错,连他们这些旁观者都肉眼可见的照顾有加,既然如此,他“保镖武”也不该防备过度,操心太甚。

各人自有各人命,说不定这人就是薛眠命里的贵人呢。

路虎下了高架,开始进入市区地界。周末人多车多,挤挤停停开了三条街,终于到了一栋四十层高的砖红色写字楼前。

推开车门,一阵冷风刮来,吹得面颊一凉,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薛眠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拢了拢毛衣领子,把外套拉链给拉上。

低头的时候突然有个东西挂到了脖子上,暖绒绒的。薛眠愣了一下,抬头,费南渡正将一条驼色羊绒围巾围到自己脖颈上。

“变天了不知道吗,”费南渡给他系围巾,语气里带着一点嗔责:“只知道埋头背书。书呆子。”

“出门的时候没风的……”薛眠有些委屈的皱了下鼻子,没意识到此刻二人这动作未免过于亲密了些,远比方才系安全带那一节更让人脸红心跳。

后座的两人都睡着了,薛眠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把人叫醒。车子停在室外车库,四人进了大楼,坐电梯一路上到三十五层。

写字楼设计得宽敞明亮,留给电梯、走廊等公共区域的面积够大,不像一些办公楼宇逼仄狭窄,寸土不让,让人呆得不舒服。

录音棚是秦笛两年前买下,没花家里一分钱,都是外出乐队表演自己挣的,所以怎么玩怎么用别人也管不着,平时主要用来给乐队录歌,实话实说,真没外借过一次。

一间单位前,两扇对开的玻璃大门,门上挂着个“勿扰”的牌子,门头上方贴着一张长长的黑色反光条,上面斗大的绿色“seven”就是乐队队名和logo,图样设计得十分狂野,符合摇滚音乐的特质。

费南渡推开门,一阵经过隔音处理只留细微音波的架子鼓声从里间传来。

走进去,室内一片明亮,正对面靠窗的沙发上仰面坐着一个人,头枕在靠背上,两手握着手机举过头顶,脸孔朝上,专注的盯着屏幕打字。

费南渡两手插兜,如入自家地盘,目光在几个房间里一阵扫过,道:“都在?”

秦笛听到声音拿开手机,往这边投来一眼,脸色看着有点疲倦,声音也不高,招手示意了一下:“你要的都在。”

“怎么了,”费南渡走过去:“病了?声音听着不对。”

“哈尔滨冷炸了,”秦笛抽了张纸巾擦了擦鼻子,这回能听出明显的鼻音了:“户外演出,兄弟们都感冒了。”

费南渡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热水,一杯递给秦笛:“那就先缓缓,下次挑个暖和点的南方海边。”

“过了元旦再说吧,先休息一段时间。”秦笛接过水杯:“正好不是要期末考了么,看会儿书。”

费南渡嗤嗤笑了一声,没想到“要看书”这种话竟然能从秦笛嘴里听到,也是够不可思议的。

薛眠站在玄关处,费南渡见他不动,走过去将人牵了一下,手上另一杯热水递了过去:“怎么了,认生?”

“……没有,不是。”

说是这么说,但毕竟与秦笛在食堂第一次见面时谈不上愉快,后来即便因着费南渡的关系双方偶尔照过几面,但这样专程过来会面并且有事所求的还是头一次。薛眠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纸杯,温热的触感透过指腹传到皮下,身体一下子暖了不少。

定定神,抬头向费南渡微微一笑,然后头一偏,主动朝沙发上的人问好:“秦学长好,今天要打扰你了。”

秦笛还软塌塌的坐在沙发里,听到薛眠的声音,扬了扬下巴算是打过招呼:“没事,账记你南哥哥头上。”

……?

南哥哥??

薛眠对天发誓自己从没当谁的面这么喊过费南渡,无论什么场合,更没这么认为过对方是“哥哥”。看秦笛虽然精神不佳,但刚刚这句分明是故意为之,嘴角坏笑都从唇边一路飞到眉梢了。

薛眠正考虑要不要说点什么,走在后面的崔绍群和武小满到了,只好先略过这茬。

“哇哦——”武小满简直像刘姥姥进大观园,浑身细胞都充满了好奇与兴奋,从进门起看到什么都要伸手摸一下:“太酷了吧,这么多海报,拍得好帅啊!”

他说的是seven乐队演出时的一些海报和团员照片,都是粉丝们送的,秦笛觉得有些做得挺有趣,就让人按年份时间顺序贴了出来,也算乐队的一种成长回顾了吧。

秦笛放下手机起身,人来得挺多,敢情是到他这工作室参观来了。前情提要费南渡已经在电话里说得明白,秦笛之前在学校见过崔绍群几次,认得脸,便道:“是你要录音?”

“……啊,对,是我。”

两人此前没什么交情,崔绍群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下头,伸出手去问好:“你好,秦笛对吧?之前见过。我是崔绍群,外院大四的,跟你一届。”

秦笛没费南渡那么多讲究,不熟的人绝不肢体接触,伸手过去简单握了一下:“嗯,知道。你要录音,那伴奏带是自己准备还是……”

“我自己准备了,”崔绍群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递过去:“演出当天现场是我们社团自己的乐队伴奏,所以demo要求不用太高,我们自己弹奏了一版。但我对谁唱demo要求很高,这才想着麻烦你,借你这里的专业设备给薛眠录一下,那个……谢了啊。”

秦笛接过u盘,正在这时,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从里间一个房间走过来。秦笛将u盘给了对方,向众人道:“这是我这儿的录音师,笑哥。崔绍群,你跟笑哥进录音室吧,有调整的地方跟他说,他是专业的,效果一会儿你自己听。”

歌者录音前先检查调试伴奏带是必不可少的程序,既然笑哥是专业录音师,说不定还能对崔绍群他们录的伴奏带给出更好的修改建议,等确定伴奏带ok了再喊薛眠进房间录音也来得及。

崔绍群点点头:“好,那我们先调音。”转身对薛眠道:“你先在外面坐着等会儿,好了我出来叫你。”

崔绍群跟着笑哥去了录音室,武小满得了秦笛允许,勾着薛眠的肩一起参观起这间得有两百平的工作室来。

整个工作室被分割成三块不同的功能区,最大的一片隔出三间大小不一的房间,里面放着不同的乐器,主要用于队员们平时练习。另一片是录音区,占地不大,前后两个连通的房间加起来大概四十平。最后一处是生活区,有休息室,有影音房,武小满甚至还看到了一间像模像样的厨房,里面冰箱灶台一应俱全,心道难不成这帮摇滚青年平时还自己开火做饭?

绝,真是反差萌啊。

那一头,费南渡烟瘾上来,刚摸出烟盒还没来得及拿打火机,秦笛就推着人往外去:“室内禁烟,你别把房子给我点了。”

费南渡任他推着走,嘴里叼着烟笑:“外面没暖气,你把哥冻坏了,回头别怪我翻脸。”

二人出了工作室,也没走远,就靠在墙上互相点了一根烟。秦笛吸了两口,突然开口:“你对这个大一生……是不是太好了点?”

大一生说的自然是薛眠。

费南渡并未回避,大大方方道:“有么?”

“一般人你不会找我帮忙的,”秦笛埋头笑了一声:“只这一点,还不够好吗。”

费南渡低头吸了一口烟,呼出一串连续的白色烟圈:“我当你这是向我邀功了。”

秦笛摸了摸耳垂:“小孩儿现在看着挺乖,不像第一次见的时候张牙舞爪,话说得也噎人。”

“你别惹他,”费南渡咬着烟,将胸口挂着的墨镜摘下来放进裤兜里:“他就不会咬人。”

“惹他?”秦笛无声笑了笑:“我惹他干什么,一个小孩子。不过……”

听出他话里有话,费南渡转头看过去:“不过什么?”

“不过有人倒是一直惦记着他。”秦笛同样转头对视:“那个你出头帮他教训过的,遥控汽车,还记得吧?”

“怎么,”费南渡挑了下眉:“耿耿于怀着,想报复?”

“听说对方家里有点关系,”秦笛耸了下肩:“放了话了,下学期我们这些大四的反正得在外实习,不用回学校了,到时候没人护着那小朋友,他就不用顾忌着你了。”

“呵,”费南渡忍不住笑了一声:“头回见到这么蠢的,放话也等我真走了再说吧。”

“人说的也没错,”秦笛看着他:“你能护他多久呢?以及……”

顿了顿,脸色微微起伏了一瞬,才道:“有必要真护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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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点什么好呢……

其实我也没想到都九十章了节奏进度才到这里。

诚然在动笔之前写大纲时就预料到本文没有七八十万字估计干不完,但……这也太……

大家就当欲扬先抑吧,至少纵观大纲,目前已经正式进入“游戏状态”,前期打野发育慢,现在“金币”收割得有些成效,可以买装备买动效,后面就会越来越精彩哒~

好啦,周三见,有老朋友来跟大家见面~~~

——爱你们~

最近存稿量直线下降,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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