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周泽楷眼下身陷囹圄,也不为过,实际上,他差得只是大法官那定音的一锤而已。以楚云秀的专业眼光来判断,类似周泽楷这种大鳄,警方没足够证据不会打草惊蛇,轻易下水去捉。
再看看他所处的环境,审讯室,四面墙壁,一半刷白一半刷蓝,东南角垂下一个监视镜头,捕捉这屋里的每一个细节,传输给另一间屋里的人研究。居中摆放一张简易单桌,周泽楷坐一面,负责问话和负责记笔录的警察坐他对面,桌上搁了三个纸杯,倒的全是清水,周泽楷这杯喝没了一半,剩下两杯丁口未动。
可周泽楷做了什么呢,他既不焦虑紧张,也不刻意表现出蔑视法权的闲散,看到楚云秀,他冲她点了点头,打了招呼,拉出桌子底下的方凳,示意她坐。
如同一位礼贤下士的君侯,又仿佛此间是他周泽楷的主场一般。
请楚云秀来是周泽楷自己拿的主意。
拘留他的负责人姓白,单名一个祁字。刚进警局,白祁就给周泽楷交代了规矩,依照p国法律,他唯一的权利是可以请辩护人,除此之外,第一次过堂前,不能保释,不能与外人接触。
周泽楷会省事,说不熟这边,直接请对方提供人选,要有名的,最好能充当翻译。
白祁不会在这事上跟他玩花儿,左右一筛选,筛出一个符合条件的楚云秀,当即推荐给周泽楷。周泽楷没费神考虑就应下来了,要不是他表情未动,真像儿戏一场。
白祁客客气气地问他还有没有别的要求,周泽楷说有,要换身衣服。
大佬不好伺候,问了周泽楷的意见,白祁差人现去买了身衣服,等周泽楷换好了,坐下喝两口水,楚云秀也到了。
屋内有空调送风,恒温,就是有些憋闷,周泽楷的廉价西服搭在椅背上,他一身板正,挺拔而严峻,最上面的扣子没系,领口咧开嘴敞着,袖口一褶一褶,整齐地卷上肘弯。
楚云秀自报家门,放好包带上眼镜,周泽楷保持了令人舒适的距离,歪下身轻声对她说,“你只翻译,要是他的话里有法律圈套,你提醒我。”
如此直截了当,这本来也是分内的事,楚云秀满口答应。
白祁没听懂周泽楷说什么,他拿出一张照片,中指扣在桌面上,胳膊向前,推倒周泽楷眼皮底下,问道,“周先生认识这个人么?”
话很简单,楚云秀还是翻译了一遍。
周泽楷眼睫一动,眼风下扫,不消细细辨认,就把照片里的人看了个分明,他手也不动,没拿起照片,单单扬面直视白祁,答曰,“认识。”
白祁在等周泽楷顺道说出这人名字,肃静了一会儿,也没如愿,只好自己补充道,“p国国家银行总行审贷委主席,郑乘风?”
周泽楷同意,“嗯。”
“这个人呢?”白祁又换了一张照片推过来,同样是西装革履的证件照。
周泽楷又送去一眼,“认识。”
“郑乘风的助手兼心腹,叫王池轩?”
“嗯……不清楚。”
“不清楚?”白祁不解。
“心腹。”周泽楷解释。
楚云秀逐字翻译着,心想,传闻这周赌王惜字如金,看来不仅如此,还足够谨慎,滴水不漏。
白祁做这行,什么类型的人物没接触过,周泽楷搞得这套,只是多费点唇舌,并没让他觉得棘手,他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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