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修本来要反驳兴欣现在是荣耀第一佣兵团,不是什么籍籍无名,可是他没有。
他只是用同样的语调反问:“王杰希,你眼睁睁看着方士谦死在你面前,这些年,你后悔过吗?”
王杰希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说:“……没有。”
他是我的挚友,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哪怕是他死去的那一刻,在他心里,亦或我心里,祭司殿都是重逾我们生命的家。
叶修微微地笑了:“我也一样。”
从来都没有。
所有的人都匍匐在地,膜拜他们的女神,少年孤零零站着的身影那么突出。
他没有趁机逃走,而是直面本来也是他的信仰的女神,大声问:“女神,我是异端吗?”
女神给了他一声叹息:“你是一个小巫师。”
“可是,我和神殿这些人一样,将您作为我的信仰,以荣耀为毕生寻求的目标,难道因为我的血脉,我的努力就要被全盘否定吗?您教导我们的公正呢?您教导我们的怜悯呢?我、不、服!”
匍匐的人们起了骚动,接着演变成愤怒的喧哗:“你敢高声质问女神!这是对女神的大不敬,这是亵渎!是渎神!这个巫师在渎神!”
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大:“杀了他!杀了他!”
女神叹息着,消失在空气中。
少年眼看就要淹没在暴动的人潮之中,突然一道白影闪过,有人提着他的领子跑起来。那人似乎很熟悉神殿的地形,带着他东藏西躲,转过一个又一个角落,最后来到了一个大厅。
大厅里驻守的人都因女神的出现倾巢而出,此时空无一人,那人拉着他推开了一扇暗门,走进一条长长的甬道里。
少年不解地问:“这是哪里?”
那人语气温和:“这是神狱,被抓获的异端都被关押在这里。”
“你要把我也关在这里吗?”
“不,神殿的防御系统非常完善,可只有看起来最严密的这里,才有机会让你逃出去。”
“看你的服饰,明明是神殿的高层,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