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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总决赛的日子,昨晚陆莞尔本想早些入睡,可是躺在床上烙了无数张大饼就是睡不着,后来干脆直接爬起来,老娘不睡了还不行吗!

放在脚边的手机突然“嗡嗡”震动了起来,陆莞尔关掉了三点半的闹钟,麻利地去洗漱穿衣。

“咔哒。”房门打开。

“哟,收拾好啦。”叶修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半靠在陆莞尔房门口的墙上,不知道等了她多久。

“哥?你怎么在这儿?”陆莞尔惊讶道。

叶修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有点儿瘪的烟盒,将香烟放了回去。

“我不堵你,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悄悄去悄悄回啊?”

陆莞尔这才注意到,叶修换了一件新衣服,连头发都像是精心打理过的,不像往常那般不修边幅。

叶修似乎被陆莞尔看得有些不自在,顺手接过她还没来得及上肩的背包,“走吧。”

二人坐电梯直达停车场,一路无话。

直到找到陆莞尔那辆车,叶修才说:“要不,我来开?”

陆莞尔挑眉,“你有驾照吗?我可是守法公民。”

叶修:“……”

难得见叶修吃瘪,陆莞尔内心瞬间有点儿小嘚瑟。

“早知道应该让那小子把驾照给我留下。”已经坐上副驾驶的叶修说。

陆莞尔:“我建议你下次换个人吸血。”劝你善良……

陆莞尔车开得很稳,兄妹二人一路无话,她本以为叶修睡着了,直到黑色的路虎驶离市区。

“困吗?”

“哥你没睡啊?”

叶修从放倒的副驾驶座上直起身,视线移向车窗外,天快亮了。

“前边服务区歇一会儿吃点儿东西再开吧,比赛十点开始,来得及的。”

陆莞尔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好。”

她把车停在没几辆车的室外停车场,等着叶修去买早餐的功夫,掏出手机想要给周泽楷发条微信告诉他自己待会儿直接去赛场,后来想想,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万一打扰到他休息就不好了,便又把手机收了起来。

等了没多久叶修就提着满手的食物跑回来了,陆莞尔嗅觉灵敏地闻到了烟味,顿觉无语,真是个老烟枪!

“二哥,我好像有点儿想起来以前的事儿了……”陆莞尔捧着一个牛肉汉堡,有些食不知味。

叶修一愣,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傻丫头啊,哥一直都相信你。”他抬起手放在陆莞尔的头顶轻轻揉了揉。

陆莞尔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用两只红彤彤的大眼睛看着叶修,“你吃完汉堡擦手了没?”

叶修:“……”凑你信不?

快速吃完早饭,兄妹二人继续上路。

陆莞尔没对叶修说的是,她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做噩梦,梦到的都是一些相似的场景……

“……伯伯,真的对不起,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你不要怪妹妹,不要怪妹妹好不好……”瘦瘦的小姑娘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妹妹一定是太想妈妈了才……才打电话闹着要伯母坐飞机赶回来……赶回来带她去游乐园的……她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都是我没有劝她不要跟伯母闹脾气,伯母才急着坐飞机赶回来,才……才会出事的……”

“珍珍你是好孩子。”高大的男人一把将跪在地上的小女孩拎起来放在沙发上,转过头,咬着牙瞪着坐在另一边沙发上小女孩儿,目光中似乎带着仇恨。

“珍珍说的是不是真的?”

高大青年一下子跳起来将小女孩儿拉到自己身后牢牢护住,“爸,妹妹这么懂事,她不会跟……跟妈闹脾气的!”

“她会撒谎吗?”男人指着缩在沙发上哭得瑟瑟发抖的瘦小女孩儿问。

“……是……是我撒谎,不是妹妹……”瘦小女孩儿拼命拍着自己胸口,似是在着急辩解,“伯伯你不要怪妹妹,她也不是故意害伯母……”

“你让她自己说!”男人突然发力一把将青年推到一边,青年不备,险些被推了个趔趄。

“我……我没……”小女孩只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热很热,头像是着了火,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景象,嗓子也仿佛被堵住一般发不出声音,是她……是她让爸爸这么难过的吗……“……对……对不起……”

男人却以为是小女孩儿承认了。

“啪!”

小女孩儿应声扑倒在地。

这一巴掌,让在场的人都猝不及防。

“陆震轩,你疯了!!!”

一个及肩短发的女人从外面进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她像疯了一样冲过来抱住倒在地上小女孩儿……

凤山墓园——

“妈,我来看你了。”

“干妈,好久不见啊。对不起啊,您干儿子我闹离家出走十年了,混成这奶奶样儿,一直也没什么机会来看您。”叶修从自己宽大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小盒包装精美的点心,蹲下来轻轻放在墓碑前,“给您带了最爱吃的榴莲酥。”

叶修想到,暴躁的老妈已经生出白发,眼角也有了鱼尾纹,可是干妈,却永远停留在了年轻的时候。墓碑上那个跟陆莞尔有六七分像的女人,依旧是他记忆当中的样子,美丽,爱笑,对他们兄弟俩比老妈还要温柔……

陆莞尔看着蹲在地上跟妈妈喋喋不休的二哥,心里不由得有些羡慕,二哥他,一定有很多关于妈妈的记忆吧,可是自己……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无论怎么努力,就是没有办法找回以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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