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哪有你这么……”
他小舅才把话说到一半,荀智友就冷冷打断他的话,“好吧,小舅,远的那些事也就不说了。上学也不算急事,借不到钱也就是辍学。那我说说几年前的事情吧,我爸生病那会儿,我哥公司正好赶上整改,我哥忙得脱不开身。我那会儿还远在千里之外一时半刻回不来,我哥就给我小姨父打电话,让他帮忙把我爸送去镇上检查下,我小姨父怎么说的,您不会不知道吧?”
听到他小舅沉默下来,荀智友冷冷说道:“‘这事我可帮不上忙,你爸病成这个样子,要是死在车上,那岂不是我的车都没用了?’这是我小姨父的原话,我爸那会儿才刚卧病在床呢,要是能送到医院去,又怎么会连我们赶回来都来不及?在他眼里,我爸的命还不如一辆几万的破车值钱。你自己说说,他可曾把我们当成亲戚来着?”
不等他小舅开口,荀智友接着大声说道:“还有后面那几天,我爸病得厉害了,自己爬不起来。我们附近的邻居都是些女人,没人帮忙扶我爸起床,我那会儿也还在往回赶的路上,就喊小姨父过来帮忙看个一天,他又是怎么说的?那些事,我妈可是在哭丧的时候哭出来过,您可别告诉我,您都不知道啊!”
“这……”
他小舅在电话里刚出声,荀智友就冷笑着打断他,“小舅,小姨父当时可是极不耐烦的告诉我,他的烤烟正在升温阶段,脱不开身。烤烟升温那种事,女人一样可以做,三百块随便都能喊个人帮忙看一天了吧?当时我就那么和小姨父说的,再说我小姨还在家呢!可他告诉我,一房烤烟,可是几千块,这事让别人来做,他放心不下。小舅您不是教训我,说我关键时候不帮忙,亲戚靠不住么?那我就问您一句,帮丧事和照顾垂死的患者,哪个更关键一些?几千块的事情,和十万八万,哪个又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