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任尤点点头:“我就有点热而已,其他还好,你看到时候需要我帮什么忙都行。”
“你……”廖纪咽了口口水,问,“他信息素味道大吗?外面的工作人员能闻到是不是?”
“……是,”奚任尤说,“我喷了香水,可是大部分Alpha肯定已经闻到了,他信息素味道非常……”他心里的想法是诱人,嘴里想说的是好闻,但又知道不能这么说,所以切换了词,“很明显。”
廖纪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林肆,他头发因为发热都湿了,折腾这么久,末梢开始发凉,只有头皮那一块儿还是热的,廖纪没找到纸,只好用手擦掉他脸上的汗,又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再接着给他擦汗,尽管粗鲁,林肆看上去终于没有刚才那么吓人。
“你都不知道他是Omega?”奚任尤说。
廖纪一言不发,确认林肆还在昏迷,没有更坏的迹象,在手机上打字,联系节目组,务必控制消息,不能传出去。
“我不知道。”廖纪说,“他分化以后就是Alpha,医院的检查结果都是这么说的。”
奚任尤纳闷了半晌,说:“那他经历过Alpha的易感期吗?或者Omega的发情期?”
廖纪:“他比你年纪都小。”
“也是……会不会是大龄分化?”奚任尤说,“不然就是医院弄错了,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发情期。”
廖纪怕自己越说越露馅,摇头道:“去医院检查吧,看到底是Alpha还是Omega。”
奚任尤不免再看了林肆两眼,看完又不好意思地偏过头,说:“开快点吧,昏过去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录制地点在村里,廖纪带他去仅有的一个诊所里,那中年医生漏夜赶来,翻林肆眼睛看,又给他诊心跳,抹了把汗,急冲冲说:“他应该是发情期了,但烧太高了,我现在给他打一针退烧,你们送他市里的大医院检查吧,我不敢注射发情期用的抑制剂,怕他现在身体虚弱撑不住,你们赶紧去吧。”
廖纪只能又带林肆上车,开到最近的市区里,手机上有陆厌不断的消息,问林肆目前状况,他一条一条回复过去,让陆厌下飞机不用往村里赶,在市区医院等着就行。
他们一路还算畅通,除了进市区路上堵了,林肆却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陆厌比他们早到十分钟左右,刚安排完医生就等到廖纪他们推了林肆过来。
“医生在吗?”廖纪忙问。
陆厌根本听不进廖纪的话,翻过手背在林肆额头试了温度再下滑抚着林肆的下颌,脸上神色绷得不能再绷。
本来还抓着林肆床尾的奚任尤愣了愣神,手不自觉松开。
医生和护士赶着跑来,将林肆推进去病房。
抽过血,林肆又被推进测试室观察腺体,陆厌站在玻璃窗外,沉着脸色听化验报告。
“他确实到发情期了,但是现在高热不退,身体虚弱昏迷不醒,”医生减弱了声音,“可能要先退烧再看情况。”
“他的高烧是发情期引起的?”陆厌问。
“这……光看化验报告看不出来,要等腺体检查结束。”
陆厌要他们用最快的速度得到结果,奈何这家市医院的腺体神经科医生只属一般,他们烧光了耐心,都没有在半小时内得到结果。
“他这两天有没有感冒?”陆厌问廖纪,忽而目光挪到边缘,看见站着的奚任尤。
Alpha天生的敌视感让陆厌不自觉释放压力给奚任尤,直到看见奚任尤呼吸不太顺畅地往后退了一步,陆厌才将目光看回廖纪。
廖纪不得不解释:“小尤今天晚上和林肆一间,多亏他发现了林肆的情况来找我。”
“结果出来了,”房门忽而打开,护士又将林肆推出来,医生摘下口罩,同陆厌说,“他以前腺体是不是受过重创,比如说被尖锐物体刺伤或者被重物击中过,因为现在处于发情期,他的腺体却没有达到持续活跃的状态,但不排除是高热原因。”
陆厌听他说完一通,除了林肆目前腺体不能持续活跃,其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
“直接说你们的治疗方案。”
医生感受到面对面的压迫,心虚地说:“建议先打抑制剂,等退烧以后再观察。”
“烧都没退可以打抑制剂吗?再观察是怎么观察,他就这么一直昏迷吗?”廖纪说,“至少你让他正常一点啊。”
“我,我们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因为一般的Omega发情期并发热同时出现,不会出现腺体不活跃甚至暂停状态的情况,”医生说,“或者他之前的病历有吗,我这边参考一下再得出更具体的临床方案……”
“你要参考多久啊,人都昏迷几个小时了,打了一针退烧还没退下来,哪里等的了你研究,”廖纪燥的抓毛,“你们让他醒过来啊!”
“确实也可以先退烧再决定……”医生狂抹额头上的汗珠,“退烧可以的……”
“先给他退烧,你,跟我们走,一小时以后登机。”陆厌转过身,临时和机场协调了一架飞机,让他们立刻做飞行前检查。
那医生也是懵了一脸:“飞哪里去?”
“我让你马上给他退烧。”陆厌盯着他说,“飞回北城,让人把可能用的到的药和设备都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