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伤口不那么难看,陆厌的唇才离开腺体。
“腺体疼不疼?”陆厌用手指抹掉林肆眼尾一点点湿润。
林肆点头:“嗯,不疼。”
“真的不疼?”陆厌不太确定。
林肆凑过去,在陆厌脸颊上香了一口,眼睛弯了一点点,像小小月牙,认真说:“不疼。”
说罢,他手掌根顺着陆厌的衣服搓下来,抵住自己大腿,坦然道:“裤子湿了,我先去换一条。”
“去吧。”
林肆起身,急匆匆跑到衣柜里搜罗睡裤和腺体修复贴,进浴室的时候又探头出来,脸上还带着没褪去的绯色,说:“我顺便洗澡了。”
陆厌快要给他磨死,哑着声音说:“好。”
林肆远远mua了一声,然后关上门。
在关门声后,是陆厌一句无奈的笑。
他松开手,指节的泛白才重新有了血色,手掌心里的指甲印却清晰地显示着陆厌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控制自己。
差不多平静下来,陆厌俯身收拾了林肆的床,将歪七扭八的枕头和几个林肆最近宠幸的娃娃摆正放在床头。
枕边林肆落下的手机屏幕一亮,陆厌折被子的手顿了顿,余光扫到来电人姓名。
向阳哥。
他看了一眼,挪开目光,克服自己的强迫症,将已经折好一半的被子重新打散。
徐向阳的电话变成未接来电,只在屏幕上留下一行小字,陆厌才离开床,端了放在桌边缘的小苍兰,安置在茶几正中间。
林肆出来时感觉房间有点不同,但又说不出什么,就跑到陆厌身边,抖了抖脑袋,把头发上的水甩到陆厌身上。
他咯咯笑着,用毛巾罩住脑袋,说:“我洗完了。”
陆厌指尖抹去脸上几点水滴,趁着还湿热,重新按回林肆脸上。
林肆忙拿走他的手:“不许抹我!”
陆厌拉他回来,推到床边:“吹头发。”
林肆就抽了毛巾下来:“你要帮我吹吗?”
“坐好。”陆厌去浴室取下吹风机,站在林肆面前,还没按到开关,林肆就跪在床上,拉了陆厌的手臂,“你不要离我那么远,坐这里,我在你旁边。”
他说着,就盘腿到陆厌边上,乖巧地伸了脑袋过去,手扒着他的裤子:“好了,吹吧。”
吹风机的噪音很小,温度也很合适,林肆像被陆厌的手掌包进了一个温柔所在,软乎乎晕乎乎,让人不住沉醉。
“你还没和我说,要在这里呆几天。”林肆问他。
陆厌抖散他黏在一起的头发,说:“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
林肆一下就泄气了:“那么早……那我明天早点起来,和你说话。”
“你多睡一会儿,”陆厌勾了他下巴,让他正对着自己,边给他吹额前的头发,“半个月没见你,黑眼圈很重。”
“哪里,”林肆说,“我知道你要来,昨天晚上还敷了面膜。”
陆厌浅笑,手揉了揉他被吹的柔软蓬松的头发。
“陆厌。”林肆在陆厌收起吹风机的时候抓住他手腕,凑过去,眸子星亮,准备说正事。
他的话没问出口。
一个丝绒盒子奉到他眼前。
林肆从陆厌手里接过,眨了眨眼:“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
陆厌放好吹风机,将林肆从身侧抱到腿上。
林肆耷拉着腿,打开盒子,看见一枚水头极好的帝皇绿翡翠手镯,一看就是有些年份的东西。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陆厌包住林肆的手掌,连同着将手镯也一起包住,“虽然你不能戴,但总是要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