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又撇了他手里的羽毛一眼。
沈明喻哆哆嗦嗦赶紧把羽毛往陶然手里一塞,物归原主。
江枫:“走吧。”
沈明喻提心吊胆地走出门外,一溜烟跑没了影。
陶然对着手里的羽毛叹了口气,感叹一受到惊吓久掉毛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他正要把羽毛丢了,江枫伸手把它拿了过去,细细端详。
这一片小小的羽毛在昏暗的灯光底下,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不如之前掉的那些亮了。
江枫的眼神一沉。
虽然这羽毛已经掉了吧,但陶然还是被他盯着有些心里发毛,“你不会也缺个羽毛枕头吧?”
江枫顺手把羽毛放进西装口袋里,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陶然的头顶,“这个主意听上去好像还不错。”
陶然惊恐地捂住脑袋,“你是魔鬼吗???”
江枫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金灿灿的角蹭一下从他的头顶冒了出来。
陶然先是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回味过来,试探性地夸他,“好……好看?”
江枫弯了弯嘴角。
陶然,“就是好像有点绿。”
江枫:“……”
轰隆隆,屋外又开始电闪雷鸣。
陶然看着他骤变的脸色偷笑,心里暗暗吐槽这天底下唯一一条龙,活像个暴露狂似的到哪儿都喜欢露龙角,可以说是极度自恋了。
狂风暴雨中他岔开话题,“对了,你今天怎么又来了?我记得上次吴丞说你剧组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啊。”
江枫收回他的角,“快,换身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哟,这个爸爸当的真称职。”陶然嘴上调侃着,身体已经很诚实地打开了行李箱,“雨这么大怎么出门啊,我穿个拖鞋是不是高档餐厅都不让进啊,最烦下暴雨了……”
江枫:“……”
他的抱怨还没说完,外面的雨便淅淅沥沥地停了,陶然惊奇地拉开窗帘看看,就连大片的乌云也很快散去,“欸,奇了怪了,这天是不是抽风了?说下就下,说停就停。”
江枫:“……你好了没,磨磨唧唧。”
“马上马上,脾气还挺急。”陶然毫不避讳地一下把浴袍拉开,因为连日来缺乏运动,他的身体有些苍白瘦弱,以前练得那些形状好看的肌肉变的不太明显,大长腿又直又匀称,薄薄的紧身内=裤勾勒出他圆润又结实的臀部……
陶然利索地套上衣服裤子,扭身一边穿袜子一边瞅着跟个木头似的杵在路中间一动不动的江枫,气氛变的有些奇怪,妖精的潜能在他脑袋里咣咣撞起了警钟。
江枫的目光停留在他露出的一小节脚踝上,张口地来了句,“还挺翘。”
“???”
陶然愣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这块木头刚才居然是在耍流=氓!
真是可喜可贺感天动地。
要知道江枫以前的通稿全是爱岗敬业洁身自好弘扬正能量,妥妥的一位四好青年,全身上下闪着佛光动不动就要普度众生这种,陶然就时常怀疑世界上是不是真有这么一种人,一开口就能把天里聊死,光站在一起就能感到窒息。
现在看来人还是不能只表面,了解了解还挺有意思的,毫无危机感的陶然甚至还觉得有点欣慰。
他们前脚出了门,李大海后脚便拿了打包的饭盒敲了半天门没人开,气呼呼的打电话,“你人又去哪儿浪了?
陶然吧唧吧唧吃的正开心,“爸爸吃饭呢,两盒你都吃了吧,反正你食量大。”
李大海顿时有一点心动,“你这人咋这样啊,我减肥呢,讨厌。”
20.本体
这明显不是一个增强亲子交流的饭局。
因为在预定包厢等着的除了门口放哨的吴丞之外,还坐着娱乐圈的天才导演——林常青,虽然这名字听上去复古又怀旧,但本人才三十出头,高瘦挺拔,浓眉大眼,剃了个板寸,显得特别精神。
五年前他导了部小成本文艺片意外爆火,当年名不经传的男主借着这部戏一跃成了当红的流量小生,算是让林常青冒出了头。这年头,别看票房动辄上亿,叫好又叫座的片却是极少,拍电影不一定能爆,爆了也不一定红演员,然而令人惊叹的是,林常青后面的几部戏几乎都是口碑与票房齐飞,动不动创纪录还能让新人演员一炮而红的那种。
短短五年,林常青成为电影品质和票房的保证,天才二字绝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与电影的口碑的恰恰相反,这位天才导演的名声一向不佳,老有爆料他热衷用新人,擅长潜规则,劈腿劈的像树杈,传言他所有作品里的新人都跟他有一腿,再加上林常青年轻有为,上赶着被潜的男男女女也有一打,浪漫的没边儿又撕心裂肺的风月故事版本众多,在娱乐圈口口相传。
甚至有更夸张的说是林常青还聚众吸=毒,多次被撞见绕在他身边的俊男美女跟嗑=药似的,晕晕乎乎痴痴傻傻,腿都软了根本走不动道,不过这事从没有什么实锤也没有东窗事发,只能算是谣言。
而现在,这位无论哪个方面都令人闻风丧胆的天才导演,自打陶然摘下口罩后,打量的眼神就没从他脸上挪开过,直看的他心里发毛。
陶然被盯地不高兴,林导的风流韵事他以前便听过不少,不过没想到的是林常青居然也是个妖精,陶然硬着头皮也瞪着对方这张脸猛瞧,反正就是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