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活了二十七年,从来没有这样手足无措过,他一动也不敢动,就这么被亚撒按着手,手下是亚撒呼吸时起伏的柔软皮肤,然而没一会儿手下就有个圆形的东西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他们二人似的,向上拱了拱,似乎在欢快的向他们展示着自己的存在:“……动了。”
卡莱尔看着儿子,好像又回到了安格斯生埃德蒙那会儿,那时候安格斯肚子里怀着埃德蒙这只一点也不老实的小龙,还跟着他上了战场,最后还是在战地医院生下埃德蒙的,他就站在门外不停的来回走动,想要以此来缓解紧张和不安,但耐不住当时还在打仗,没过多久,敌人又攻了过来,他只好转头去迎战,这场战斗成了他的成名之战。
当战场上迎来胜利时,安格斯怀里也多了个长着龙角的小婴儿,这孩子的降生,是胜利与荣耀的象征,曙光落在他的肩头,为他湛蓝色的干净瞳孔染上一抹光亮,他于战火与战乱之中诞生,为他的臣民与国家冠上凯旋的桂冠。
“他注定要与这些事情为伴,那么我便祝愿我的孩子,将来只有荣耀的光芒落在他的手中,一如他的父亲那般,为了保护自己所爱之人而战斗。”
他记得安格斯说这句话时的表情,他永远也忘不了他眸中的温柔和坚毅。
而他们的儿子,果然不负他的期望,他所到之处,永无失败二字,如今,埃德蒙也有了自己的孩子。
安格斯,我一直相信你没死,但我究竟该去哪里找寻你的踪迹?
卡莱尔为他们二人关上了隔间的门,站在他们的门前,看着窗外渐渐接近的元帅府,恍惚中竟然看见一个身穿蓝色军装的男人站在门前,但当他想要凑近看看时,却发现一切都只不过是他的幻觉而已。
卡莱尔苦笑着摇了摇头,又把自己扔进了成堆的工作之中,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逃避现实唯一的方式。
安格斯在他心里留下的痕迹太多,永远也抹不去了。
“我感觉好奇怪。”亚撒把自己的小手覆在埃德蒙的手背上,手指在他宽大的指节上摩/娑着,他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真的有个蛋吗?”
“嗯,我当年也是在我另一个父亲的肚子里一直待到破壳的。”埃德蒙的手顺着他的腰线向上探索,直把亚撒摸得浑身冒火,却还是不敢乱动,甚至还止住了埃德蒙的手:“破壳?”
“只是一个说法,到宝宝快出生的时候蛋壳就会变得很软了,不会痛的。”埃德蒙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当然,摔一跤什么的也不会摔破。”
亚撒听到这句话才松了口气,埃德蒙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想什么呢?”
“埃德蒙先生……”亚撒坐了起来,软软的抱住了他,他闭上了眼睛,轻轻地呼吸着,就在埃德蒙以为他累了睡过去了的时候,他的肩膀上突然湿了一片,他一惊,忙要松开亚撒,谁知亚撒把他抱得更紧,肩膀上的湿意简直要把埃德蒙的心给淹了,他心疼不已地安抚着怀里的小家伙,不敢去问他怎么了,只静静地抱着他,似乎这样就能给予对方温暖,事实上,的确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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