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人回来的时候,压根都没告诉我,他们和b国人的实验有什么接触,怎么可能染上?”鹊叁质疑道,他不想相信他的下属背叛了他,也不敢相信。
“你的下属没有背叛你,你看这个程度,身体没有腐烂,辐射直射不可能有这么轻。”锋北道,“很可能是暗地里被照射到了。”
鹊叁点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测,手摸了摸下巴道:“但是还有一个疑问,辐射中毒可能会造成一些身体上的问题,那他们的自主意识为什么会跟着消失?”
一个问题把锋北也问住了,他也想不明白。按照常理说应该是在身体上出现不等程度的损伤,或者让大脑反应迟钝,怎么说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子。
“专人来看吧,能不能把你们战士的遗体借来一用?”锋北道。这种事对现在鹊叁来说可能残酷至极,他才失去了这么多的队员,现在又要让他把队员的遗体拿出来做贡献。
实在有些伤人,也有些强人所难。
鹊叁红着眼眶望着窗台,窗户是正对着他的,中间隔着一张床,锋北能够清晰地看到他蓄满泪水的眼眶,但他却没有收回之前的那句话。
四周的空气沉默良久,他们才听到鹊叁张张嘴巴,第一下什么音节都没有发出来,仿佛不忍心说出来。
“好。”鹊叁道。
“将军,有个人找您,说是您的熟人。”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士兵的声音,鹊叁连忙收住了眼眶里难忍的泪水,和声线中的颤抖回问是谁。
“我们也不知道,他说他姓蔡,不过将军,我们现在这情况也说得上是凄惨了,这人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您要是不认识,或者有些怀疑就让我们把他抓起来好好审问审问,以报今早的…血海深仇。”那名战士道,听他的声音,应该也是正在强忍着心中的悲痛。
“蔡?”鹊叁道,随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病殃殃的锋北,想起了十几分钟前,唐从筠让他把锋北拖回来时的那句话。
“让他来这里,不用怀疑,这是我认识的人。”鹊叁道,门外没有传来那名战士的声音,他们也看不到那人的表情,鹊叁难免有些莫名的心惶惶。
可能是今早的事情太过于凄惨,他们这群才受过战争折磨的人,本身神经就脆弱得要断,今早更是直接一把火点燃了引线。
好一会,听到那战士应答道:“好。”
“问题是真的大了。”躺在床上的锋北道,此人刚才一言不发地听着这对上下属之间的对话,其中的诸多情绪当然那也是入了他的耳朵。
“是啊。”鹊叁也没想着隐藏什么,他或许也有些疲倦,但一直找不到一个宣泄口,“好像一切都变了,就在去年大战之后。”
好像一切都变了,老总统死了,丽塔夫人随他而去,孟部长不知所踪,老一辈的离开,仿佛就预示着一个时代结束了。
后来接着就是他身边的人,程阑也消失了,锋北被挂上了殉国的名号,没有向张奥亚妥协的人也都是成了“战死”的烈士。
熟悉的人不在了,因为违心背德的屈服,活下来的人也不再熟悉,他自己也不再熟悉了,仿佛他的英雄时代也跟着这群死亡的,消失的,战死的人,也随着那场,好像是为了分崩离析的战争结束了。
“但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得走下去。”鹊叁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沉重得像是发誓的道,“还有人要依靠我,我也还有没完成的使命,我就得继续走下去,就算有一天千疮百孔我也不可以停,我停了,下面的人也停了,到那时候所有的人都会停下脚步。”
锋北没有嘲笑他,只是看了两眼,淡淡对着那人笑道:“你说得没问题,人总是需要一个信念才活得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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