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微微敛眉, 心口再度隐隐作痛.......
她是谁?又到底在哪?
他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时,外头护卫靠近车窗, “大人, 相府附近有人。”
傅湛缓缓睁眼, 镇静如常。
“同一人?”
护卫应声, “同昨晚是同一人。”
傅湛只“嗯”了一声, 再无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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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知是不是这几日来的颇频, 后续接连五日,傅湛都没来。
转眼到了腊月十八。
这是傅家每月发月例的时候。
宋依依很欢喜这天。
她月例六两,转眼来了相府也有三个多月了, 攒了十七八两银子。傅家财大气粗,相府的小妾也好,婢子小厮也罢, 月例也都照别家多许多。
下人的自己去领,她作为小妾, 每月自是会有人亲送过来。眼下将近年尾, 这腊月的月例比往月多, 府上上上下下都很欢喜。
这天刚发了月例后,她同婢子在外散步,碰上了琬月与紫缘两人。
俩人看见她像看见了仇家一样,脸色当时就变了。
宋依依本对她二人毫无感觉,但那日寺庙一事,为今已过十多天,她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毕竟那沈怀琅弄得动静不小,她不知道她二人当时在哪,在不在附近,知不知道此事,是以倒是比平日里仔细了不少,而后她便听到了两人的语声。
紫缘道:“你知道在傅家妻与妾的月例差多少么?”
琬月笑了一声,“怕是要差出几倍吧。”
紫缘回道:“何止几倍,我听说啊,可是足足翻了十倍。”
宋依依听俩人提及这个,也蛮好奇,竖起小耳朵听了一听,但听到此后,接着对方便转了话锋。
琬月道:“大人要议亲了,你听说了么?”
紫缘嬉笑,声音微微抬高,“这么大的事儿,当然听说了。”
琬月接口道:“人是陈家嫡出五小姐。”
紫缘“呵”了一声:“且不知有了世子夫人后,有些人还能不能笑出来。”
这句说的异常的声大,宋依依听到这,收回了耳朵,也便明白了,这才是重点,原来月例什么的都是幌子,是抛砖引玉,为了引那世子夫人。
小姑娘面不改色。
听得没有提及寺庙一事,宋依依也就放心了,后续理也没理两人。
返回漪澜阁关起门来。
兰儿道:“八字没一撇呢!她们就是故意的,故意说此让姑娘忧心。”
宋依依软软地道:“我不忧心。”
她是不忧心,且从未深想过这事。
兰儿看着她那副小模样,倒是也信她确实是不深想的。
姑娘心大,得过且过,胸无大志,这人心大自然也有心大的好处。
转眼婢子便瞧着她拿出了自己的“小金库”,一瞧便是将适才听到的抛之脑后了,蹙着眉头,认认真真地数起了银子。
宋依依是忘了刚刚之事,一颗心用到了旁的上。
近来是财迷,此时她一边数钱,一边心里头暗暗地算计:一个月六两,一年七十多两,假如给傅湛当三年的妾,就是二百多两。二十两已经够一个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了,这傅家真是金窝子!如若她在把钱适当投入母亲来日的医馆里,没准要翻倍,搞不好她要成小富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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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又过两日。
腊月二十,一早赵全德过了来,眉开眼笑地与她躬身道:
“依依姑娘,赶着年尾,墨夫人召姑娘入国公府一趟,定了两日后,二十二那日,姑娘提前好好备着些。”
这个意外,宋依依正在桌前画画,一听,猫的鼻子都画歪了,惊道:
“国公夫人,要,要见我?”
赵全德笑着应声。
宋依依当然紧张。
这是件大事。
赵全德走后,关起门来,兰儿安慰道:“姑娘莫怕,墨夫人很和善。琬月姑娘三人当时也被叫去了拜见。唯姑娘侍候了大人,夫人召见姑娘是早晚之事,一般只是瞧瞧与寻常问话,姑娘不必担心。”
宋依依点头,但心中如何能真不担心,第一反应便喊起了娘!
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