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不满地哼了声,还是别别扭扭把手里的枪把放掉了。
他说:“这条路不好走。”
“我知道,”江邪平静地回视他,“但您也该知道,我从来也不走好走的路。”
他这一生几乎都在打破自己身上的禁锢。明明家中从政,父母活跃于银幕,这两条路都可走的轻轻松松,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便可博得一个大好前程;可是他偏偏不。
国内音乐市场明明大多走深情向,缠缠绵绵动人心魄的低难度情歌最容易卖出好成绩,只要他想,简直可以轻而易举便在乐坛去的成功;可是他偏偏不。
娱乐圈乱的像个大染缸,凭借江邪的家庭背景,他本可利用这些人脉资源走的无比顺畅;可是他偏偏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想要的。
江老爷子眸色复杂地看着他,望着这个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得意的孙子,又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当年说要去学音乐的那个少年所拥有的坚定,而事实证明,即便是荆棘满地,江邪也走的很好。
他的眼里含了无声的叹息。
江邪瘫在沙发里望着他,瞧着江老爷子沉默半晌,忽然将身子转向白川。
“你去,”他说,“下楼。”
白管家应了声,微微欠了欠腰,礼貌地问:“要将楼下那位先生暂时请离吗?”
“不,”江老爷子转过身,低声地、缓缓地道,“让他上来吧。”
这一句话出来后,连白川也不由得一怔。
他望着江老爷子,诧异道:“我以为,您不会接受这种事?”
“我是不会,”江老爷子摩挲着拐杖上雕的活灵活现的龙头,用力拄了拄,“但谁让这小兔崽子偏偏t是老子孙子?!”
江邪眨了眨眼,说:“我会带您问候我妈的。”
“屁!”江老爷子这会儿也懒得和他装了,直接蹦出了自己在军队里混久了的粗俗一面,“你敢去和你妈说试试!”
江邪轻笑了声,望着他。
“我保证,您不会后悔的。”
“谁后悔?”
江老爷子冷哼了声,转过身去面对房门。
——傻兔崽子。
——我只是怕你之后会后悔啊。
他闭了闭眼,忽然又问白川,“晚餐做了没?”
白管家看了眼手表,随即回答:“没有。您若是需要,我现在让他们开始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