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野息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点傻逼,镇定放下手,说:“我逗狗开心。”
陆荒之问他:“用阻隔剂了吗?”
“关你屁事。”
赵野息说完,听到身后有人在笑,转身看到原本空着的工位上坐着一个长相端正成熟的男人。
“赵野息吧,”男人主动向赵野息伸出手,“我龚俱仁,之前被外派调研了,今天才回来。”
“工具……?”赵野息看了眼男人的工牌,表情有些复杂。
这……abo研究所招人是对名字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赵野息和龚俱仁握了下手。龚俱仁问:“听说你是个omega?”
陆荒之朝两人看去。
“是啊,”赵野息说,“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龚俱仁笑道,“我们部门好像就你一个omega。”
赵野息:“哦。”
陆荒之收回了目光。
部门开了一上午的会,会议主讲就是龚俱仁。他站在关承济的阵营,认为第二性别应该全面公开,因此他在一个十八线的小城市调研了一个月。
“我走访了该市十所高中,发现只要有正确的引导,大多数人都能理智地看待第二性别的出现,对已经分化了的学生关心多于偏见。”
关承济点点头,“辛苦。”
梁清桓淡道:“关键在于,那些分化了的学生想不想得到别人过多的关心。”
龚俱仁有条不紊地说:“不是他们想不想,是他们必须接受。omega易感期的症状大家都知道,一个易感期的omega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少麻烦?alpha和omgea对彼此的信息素极其敏感,即便是第一性别一样,也理应做出区别。尤其是在全日制的高校,不能再出现男alpha和男omega住一间宿舍的情况了。校方,学生,以及学生的家长都有权利知道学校每一个人是alpha,beta,还是omega,这才是对每一个学生负责。”
赵野息刚想发言,被陆荒之抢先了一步。
“能问一下么,你采用了什么调研方法?”
龚俱仁静了一静,说:“陆同学是什么意思?”
“如果方法错了,这些结论就没什么意义了。”
龚俱仁风度翩翩地笑着:“我方法怎么就错了呢?”
梁清桓看着陆荒之,温和道:“荒之只是说‘如果’,到底有没有错……”
“我会和梁教授商议。”关承济起身道,“散会。”
回到工位上,龚俱仁对赵野息说:“我还以为你会出来赞同我,有点失望啊。”
龚俱仁会上的那句“一个易感期的omega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多少麻烦”让赵野息有点不爽,说话也没之前那么客气了:“是什么给了你这种错觉?”
“你不是关教授的学生吗?”
“是啊,”赵野息说,“但是我师尊刚刚好像什么都没说啊。”
龚俱仁一时语塞:“这……”
吃完午餐回来,赵野息拿出熊初沫给他开的药膏。陆荒之问:“你要上药?”
“你瞎啊。”
“在办公室给自己的腺体上药,的确像你能做出来的事。”陆荒之从赵野息手中拿走药膏,“去茶水间。”
赵野息想起上次在茶水间发生的事,脸色有几分不自在,“我不。”
“那去会议室。”
这个时间大家都在午休,会议室里没有人。赵野息问:“你跟过来干嘛?”
陆荒之靠着会议桌,说:“看学长需不需要我帮忙。”
“你不是说,不能把腺体给alpha碰吗?”
“是不能给‘别的alpha’碰。我已经碰过了,所以无所谓。”
赵野息冷嗤一声,道:“我信你个鬼。药给我。”
陆荒之把药膏丢给赵野息,“轻点,别乱抓。”
“你在教我做事?”赵野息在指尖挤出药膏,往腺体的地方抹,清清凉凉的。
陆荒之的目光落在赵野息的手指上。
赵野息的手和他的人一样小只,手指比一般男生要细一些。白皙干净的手指沾上药膏,在他清瘦的后脖颈上轻柔打转,把那一小块皮肤变得湿润透亮。
陆荒之看了一会儿,说:“你弄到头发上了。”
赵野息下意识地回头看,结果看了个寂寞。
陆荒之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我帮你擦掉。”
“我自己可……”
后脖颈间一阵纸巾的柔软触感,陆荒之在他身后说:“别动啊学长,不然会碰到腺体的。”
赵野息身体一僵,“你特么是故意的吧。”
他自己上药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现在陆荒之只是离他的腺体比较近,手都没碰到他,他就有点不对了。
陆荒之帮他擦着头发,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说要找alpha帮你闻味道,找了吗?”
“还没。这几天太忙了,等我闲下来再找……”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到了他的腺体,貌似是陆荒之的手,赵野息“嘶”了一声,催促道:“你好了没啊。”
“好了。”陆荒之把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又重新抽了一张,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擦手。
步淳斋道:“好了吗?那我们走吧!”
“走。”赵野息愣了一下,吓得往陆荒之身后躲,“卧槽谁啊——”
陆荒之看到了坐在角落的步淳斋,微微皱起了眉,“你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