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回忆不出什么,那个时候她只感觉眼前一黑,双腿软得根本支撑不起这个人,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安置在了休息室,路溪坐在她的旁边,季宁宁一打眼看到她,还以为回到最开始她吞安眠药自杀的时候。
路溪显然也有了这样的即视感。但现在的她明显比那时热情许多,一见到季宁宁醒来就给了她一个激动的拥抱:“季宁宁你终于醒了,真是吓死我了!”
“我出什么事了?”季宁宁有点恍惚地问。
路溪嗔怪道:“你本来血压就高,还一点都不注意。我听段姐说,她就没有几天见你不在熬夜的,再怎么忙也不能这样……”
“熬夜怎么了,你们不也经常熬夜吗?”季宁宁虽然摸不着头脑,一听这话下意识地就是反驳。见路溪想要辩解,她还抢先甩出证据,“别解释,我经常两三点刷到你们在给别的微博点赞。”
路溪:“……”这个她还真无法反驳,她的声音一下子就低了下去,“我们那就是……偶尔,控制不住……你这都成常态了!”
她见季宁宁不以为然,便气哼哼地喊了戴雨桐过来。
戴雨桐生活十分规律,自然有底气教训她:“季宁宁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又不是铁打的,一定要把身体拖垮了才甘心吗?”
季宁宁又翻出之前对路溪说的那一套,戴雨桐一句话就给堵回来了:“你是说过呼吸的那几个?因为这事还黄了准备很久的演唱会,怎么,你想效仿她们?”
戴雨桐当然是夸张过了的,实际前后都不是一波人。
熬夜和过呼吸不能直接划等号,过呼吸和取消演唱会也不能划等号。
即便Bloo够办的演唱会,规模小,动员的人也少,取消的成本相对来说不高;可如果真的有了开的打算,不至于因几个团员的缺席而直接取消。
说实在的,只要不是人气特别高的几位,那时的Bloo几个人少几个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那次主要还是协调不开,前期准备也并不充足,事务所本来就着手取消,出了这种事情后顺水推舟而已。
但当时影响不小,大多团员又不清楚具体情况,戴雨桐现在得以以此来恐吓季宁宁。
事实却是,她一边恐吓,一边在心里还原了真实的过程……
季宁宁顿时露出一脸“你特么在逗我”的表情。
其实在这个圈子里,过呼吸实在不怎么新鲜,总会有人有,也总会有人没有却装作有,以此向粉丝证明自己多么努力。
等到见多了之后,仿佛也不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了。
但季宁宁还残留着那个时候的印象。
她作为Bloo一员,无疑亲眼目睹了那几个团员冷汗直冒、呼吸加快、四肢抽搐,难受得连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光是看着就十分触目惊心了,更何况她现在也有了类似经验……谁知道下次会在什么地方两眼一抹黑又晕过去了。季宁宁再不当回事,如此一联想心里头也有了几分后怕。
“我……会注意的……”季宁宁讷讷地答。
戴雨桐眯眼望着她。
这幅模样,戴雨桐见多了——自制能力弱的人都是这样,说话没有底气,把人的警告当耳边风。
当然有底气的也不见得会听。戴雨桐记得当年那几个小姑娘缓过来之后,也是吓得脸色发白,信誓旦旦地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熬夜了,但后来听说晚上没少躲在被窝里偷偷玩手机……
戴雨桐管不住她们,却不能任由季宁宁继续任性下去。
Bloo训练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这样都足以引发过呼吸,可想而知,现在压在肩头任务最重的季宁宁再不注意身体,迟早有一天会崩溃。
“……要不我跟事务所打声招呼,搬去和你住,有个照看。”戴雨桐想了想,说,“正好把其他人也给调整一下。”
原本Bloo员们都住在一起,季宁宁也是这样。只是她从在这个世界醒来起就一直泡在剧组里,等到回来之后,一大波人退团,她的三个舍友也走了个干净,使得她并没有经历过同宿的生活,一个人便愈发放肆,长期通宵也没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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