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26节</h1>
洛溪皱皱鼻子:“这么小的雨,打伞干什么?我倒是还想雨中散步呢。”
秦颂后退一步,将洛溪送出伞的范围:“那行,你走吧。”
洛溪果真背着手悠悠闲闲地往前走,隔了一会儿,她回过头,看着跟着自己的男人:“你还真不撑我了啊?想让我淋雨生病吗?”
秦颂无奈,要伞的是她,不要伞的也是她,他站在那儿,一手撑伞,一手插兜,端的是风流潇洒:“皇后娘娘,你到底想要怎样啊?”
洛溪跺脚,看看两边来往的人,确定没人注意才跑到伞下:“你别再提那个梗了好不好啊?很羞耻啊。”
秦颂垂着眸子看她:“怎么羞耻了,嗯?”
洛溪捂住发烫的双耳:“我错了行了吧,你就饶了我吧,大总裁大少爷。”
秦颂低声笑了一下,他难得笑出声音,可见着实是高兴的,那由胸腔发出的声音带着醉人的性感,通过空气传到了与他最近的人的耳朵里,产生里奇妙的化学作用。洛溪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软了,她双手缠在秦颂胳膊上,问秦颂怎么会到这边来的,秦颂简单说了一下。
“丧礼啊?”洛溪拧了一下眉头,“我们这里参加过丧礼,都建议最好去趟寺庙里的,这儿不远就有一个,要不我们过去吧。”
秦颂:“……不去。”
洛溪晃着他的胳膊:“去嘛去嘛,不去要倒霉的。”
秦颂可不相信这些,虽然这次过来也就是见见人而已,去哪里都无所谓的,不过再怎样也不用去和尚庙吧:“不去。”谁去谁就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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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墙黛瓦,双龙盘绕在屋檐之上,正面写着“戒幢律寺”四个大字,两边还有楹联,上书:“广度群生登觉岸,严持净戒证菩提”,这儿就是山门,往前走便能进到寺庙里。
秦颂虽然不信这些,但是来到这里以后,也被这肃穆的气氛而感染,两人拾阶而上,可以看到高大的香樟木高耸入云,把雨丝挡在了外面,好像真的到了西方圣地一般。
来到大雄宝殿,迎面是三尊高大的佛像,释迦牟尼佛居中,东面是药师佛,西面是阿弥陀佛;佛像慈悲的俯瞰着底下虔诚上香的芸芸众生,殿中回荡着肃穆的诵经礼忏的音乐声音。
身处其中,你会不自觉的放低声音,涤荡心中的恶念和污秽。
洛溪拉着秦颂跪下。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秦颂侧眼静静地凝视着着身边这个双手合十双目紧闭的美丽女子,她不知道在求着什么,脸上带着动人的表情。
洛溪睁开眼从蒲团上站起来,和秦颂一道往后走去。秦颂好奇:“求了什么,那么久。”
洛溪抿抿唇:“不告诉你。”隔了一会儿她不放心地问道,“你刚刚有没有好好拜拜菩萨?不求什么,也要诚心诚意。”
一群香客熙熙攘攘地走过来,秦颂牵住洛溪的手,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走过窄窄的石桥:“有啊,我还跟你一起磕头了,那里香烟缭绕,红烛高烧,就跟拜堂似的。”
第40章
洛溪娇蛮地飞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顾盼神飞,秦颂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逗她,把自己吃的死死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说的正是呢,苍天在上,黄土在下,佛祖为证,我们可不正是天生一对。”洛溪的嘴角翘了一翘,像偷了腥的猫,乐不可支地说,“小哥哥,佛门圣地不打诳语,你可不能反悔了,要不索性今天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秦颂眸色深深地盯着她,洛溪勇敢地同他对视,两个人身处人群之中,又好像远离了凡尘喧嚣,到了一个特殊的空间,那里只有他们两个。
暧昧的情意绵绵的视线交织相缠,似乎要纠缠到生生死死。
洛溪笑颜如花,双颊好似三月桃花,她的美如此惊心动魄,秦颂的视线停留在那微微张开的红唇之上,洛溪今天涂了正红,如最艳的阳,最娇的花。
红的如此耀眼,如此热烈,就好像是鲜血一样。
秦颂恍惚了一下,眼前的人换成了另外一张面孔,一样年轻而美丽不同的是神情凄楚,面孔渐渐扭曲起来,变得模糊,可怕,还鲜血淋漓。那新鲜的血渐渐化开,从各个地方渗出来,汇聚成团,像是在地上画了一朵邪恶恐怖的大丽花,又像是地狱盛开的彼岸花。
秦颂闭了闭眼,想要赶走脑海里的记忆,他的胸剧烈地起伏起来,仿佛是在经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
远处的撞钟声音伴随着梵音遥遥地传来,洗涤万物,冲击着人心最深的东西。
秦颂仿若是被惊醒一般,他抽回视线,转过脸,旧时的记忆纷至沓来,又在下一刻如退潮一样迅速地消散殆尽,甚至不留一点儿痕迹,但是到底还是影响了心情和情绪。
关于那个女人的那段记忆大概因为今天丧礼的缘故而又蠢蠢欲动,像是要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秦颂捏了一下眉心,少见的出现了暴躁的神色。
洛溪担忧地走近他,带着颤音问:“怎么了?”
秦颂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没事。”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冷漠疏离,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他低垂着视线,没有再看洛溪:“走吧。”
洛溪并不知道在刚刚不长的十几秒钟之间,秦颂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因为一直有在看着秦颂,所以他所有的表情动作都尽收眼底。当然也敏锐的感觉到了秦颂刻意的逃避。她不知道是自己试探过界了,还是秦颂自己的原因,但是不管如何,现在的秦颂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仿佛刚才那个跟自己目光交流,眼神温柔透着拳拳爱意的人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洛溪的心沉沉地跌落到了谷底,本以为是进了一步,可终究还是在原地踏步。
她努力地使自己成熟些,让自己不要多想,可是眼睛依然忍不住发酸,为了不让秦颂看出来,她假装眼睛痒使劲揉了揉眼睛,却还是生出了万般委屈的情绪。
明明知道路是自己选的,甚至不止一次的下定决定告诉自己不管前面是墙还是陷阱,就算是跪着也要走完,可是还是不能让自己变得无坚不摧,总会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冲破自己的壁垒盔甲,让所有的伪装功亏一篑。洛溪掩饰一般地笑起来,心里的酸楚不知为何被无限的扩大,洛溪越笑越大声,仿佛止都止不住。
秦颂看着她笑得夸张,状似疯癫的模样,不解地说:“你笑什么?”
洛溪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她笑得太剧烈了,眼中甚至浮上了一层雾气,她仰起头,迎着阳光自下而上地看着秦颂。秦颂留意到她眸光璀璨,眼波潋滟。
“小哥哥,你太逗了,不会是当真了吧?”
秦颂沉默地看着她。
“我开玩笑的,”她一字一字说的极是认真,像是在说给秦颂听,又好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是喜欢你,不过,我才不会轻易就嫁人呢,好歹也要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我才要考虑一下。对了,说到聘礼,怎么也该要百万起步吧,最近的行情我不太了解,没有说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