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心里都知道,先生曾经是什么样的存在。当初太子府里幕僚众多,出事之前,所有人都在拼命献计献策,唯有先生一人躲在角落处拿着供奉却不办事,占着茅坑又不拉屎给别的幕僚腾位置。也就是先生命好,刚好太子那有个要人暗地里送出城的差事给了先生,先生这才逃出一劫,要不然……哼。”
“嗨呀,也不知道,要是先生当初没有领差事,在那场事情当中,先生是会跟着太子和太子妃一起走呢?还是当个墙头草,留下来去别的王府继续去领俸禄,继续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眼见着薛先生的面色越来越沉,黑的都能滴水了,马嬷嬷这才用帕子在嘴巴前,挥了挥:“哈哈哈,我和先生开玩笑呢,毕竟先生这不好端端的坐在这吗?哪有什么当初啊。”
“我其实也就是想提醒先生一下,先生还是好好办先生的差事,别天天命令我这老婆子监督皇长孙做什么事情,这是你们该做的。也就是现在情势不同,要不然,皇长孙可是要由太子亲自来教导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睡醒了_(:3”∠)_
第52章 暴君4
马嬷嬷说完之后, 斜了一眼坐在那的薛先生,哼了一声,随后扭着腰离开。
薛先生目送马嬷嬷离开, 等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院外之后,他脸上的笑容一瞬间落下,眼神阴沉沉的。
这马嬷嬷虽总称自己是老婆子,年纪却也不太大。
太子妃本想把孩子托付给娘家老人,自己曾经的乳娘,可乳娘当时身患重病,无法担起太子妃的托付,就去叫自己最小的妹妹来。
乳娘的姐妹之前大户人家就是当乳娘,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而且明面上也与太子党毫无关系, 不会被牵连。
这个姐妹, 就是马嬷嬷。当时她孩子意外没了,她正好去姐姐家住,给患病的姐姐伺候些汤水什么的,没想到一份大任就掉到了她头上。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马嬷嬷接了这份差事。
按理来说, 马嬷嬷从未在东宫活动过,这些东西, 也不知道这老婆子是从哪里知道的!
食指在桌上敲击几下, 过了许久, 他才低低的说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先生在说什么难养?”刚刚跨进来的李依繁扬声问道。
见他进来,薛先生立马收起阴沉沉的面色, 勾起唇角:“没什么。”
然后,他的眼神就落在了面前人的衣服上。
李依繁此时已经把在刺史那换的衣服给换了, 现在身上穿的是一件胭脂红的衣裙。长长的裙摆,上面用了最时兴的染色手法,由腰部到裙尾,由浅入深的印染了一遍,到最下边的裙尾就变成了鲜艳的红色。
大概是觉得这件衣服略过鲜艳,李依繁还在外边披了一件白色的薄纱衣,将红色掩映在薄纱之间。
头发也重新梳过,原本随意扎起的盘头散下来,在脑后抓了个未出阁少女常装扮的小发髻,发髻上点缀着一些珠花,发尾披散下来。
看到李一帆这样的打扮,薛先生心里没来由的感到烦躁。
特别是在看见李一帆进来之后,坐在他面前双手交握放在腹部,一副乖巧样子的时候,那股烦躁感达到了顶峰。
薛先生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马嬷嬷给影响了。
见对面的人不说话,李依繁率先出声:“先生叫我来做什么?嬷嬷说先生着急,我就快快的过来了。”
听到他的话 ,薛先生眉头慢慢皱起来:“你若快快过来见我,怎么会还换套衣服?”
李依繁仍旧坐的端庄,脸上微微笑着:“我在外边落了水,来见老师怎可衣衫不整?自是要好好的收拾一番,才能显出对老师的尊敬。”
这理由虽好,但薛先生却不满极了。
“便是如此,你也不该穿得这样艳丽过来见我!我曾与你说过,只许穿素衣。”
“你可是个男儿身!”
他的语气中带了些怒意。
本以为面前人会如以往一般瑟缩着道歉,可谁知这一回,眼前的皇长孙却仍旧是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唇角的弧度都未变过。
“你……”薛先生,话还未说完,便被面前的少年给截住了。
“先生为何动怒?”
李依繁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他的眼睛直视着薛先生,里面是满满的困惑,仿佛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
薛先生抬手在桌上重重一拍:“我早便说过,你是男儿身,男儿身就该有男子的样子!穿着这般艳丽的衣裙,像什么样子!”
“像什么样子?”李依繁重复了一遍,随即粲然一笑,“自然是像女孩的样子。”
“这不就是先生想要的吗?”
薛先生眉头皱的更深:“话虽如此,但是,那是在外边面对外人的时候,是为了掩藏身份的时候,我们师生之间,何必如此相对?你这样让我如何与你父亲,与曾经的太子殿下交代?”
“你要记住,你叫李一帆不叫李依繁!你是尊贵的皇长孙,是皇家血脉,怎可在我与你授业之时穿着罗裙?!”
李一帆看着薛先生忧心忡忡苦口婆心的样子,慢慢站起身来,走到桌旁的空地处。张开双手悬在身旁,然后轻轻转了几圈。
裙摆飞扬。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困了……
第53章 暴君5
面前少年身上的那一抹胭脂红在眼前转动起来, 由浅入深晕染的裙摆上,那一抹艳红色轻轻飞扬,连薄纱都无法掩盖住它的艳丽。艳丽又刺目。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