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你是什么?!”陈生瞪大眼睛。
“所以我不要老板娘帮我,你就可以了。”
陈生此时受到的冲击,比当初被湿漉漉的小姑娘一手刀打晕还更大。
他感觉自己都结巴了:“你、你是男的?你确定?”
李一帆的力气已经耗得差不多了,他不说话,用眼神坚定的示意:是的,我是。
那边老板娘等的不耐烦了:“还要不要我来搭把手啊?”
陈生回头看了看老板娘,自己也很纠结。
这面前这人到底男的女的?前面说自己是个姑娘,现在又说自己是个男子,这要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少年怎么处理吗!
要是有个太监就好了……
然而事实是不可能在这地方找着个太监来给面前的刘春花解决各种问题的。
面对老板娘的询问,陈生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老板娘出去了。
他关上房门,把水盆端到床边去,怀着一股给兄弟擦伤口的心情拧干了布巾,然后再次把面前人被他撕破的衣服袖口拉开,随意把上面的血迹擦了擦。
陈生觉得能做到这地步就不错了,接下来的,等刘春花缓过来了再说吧。
最开始在外边处理伤口的时候,陈生就把最好的金疮药给撒那伤口上面了,现在也还没有到换药的时候,不需要重新打开包扎。
他前面火急火燎的把老板娘叫过来,为的是……为的是怕刘春花前面没有小解,刚好有个女人来给她搭把手啊!
结果这人现在说他是个男子……
因为要随时看看有没有发烧什么的情况出现,陈生就直接坐在了桌子旁边,用手撑着脑袋守着。
等到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李一帆才醒过来。
坐在旁边无聊擦拭匕首的陈生听到响动,先是过去试了试“她”的温度——没发烧,随即立马出去叫店小二送饭菜上来。
此时伤口上的感觉,麻肿之中又带着一些刺痛,李一帆强忍着从床上撑着坐了起来。
坐起来之后,李一帆深喘了口气。
然后就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给熏的咳嗽了起来。
有着浓重血腥味的血液,混合着汗液以及风沙灰尘,已经在衣料上结了块。
这些东西经过一天一夜体温的发酵,加上夏天天气炎热,现在已经散发出一股腥中带酸酸中带臭的味道。
“呕!”
李一帆被自己熏吐了。
他侧头往旁边干呕的时候,又带动手上肌肉动作,疼得他猛抽了一口气,然后又被熏了一口。
李一帆原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苍白了。
陈生对这个味道倒是没有李一帆这样表现强烈,毕竟他身处军队之中,一群大老爷们味道也不会香到哪去。
走过来把人扶起,陈生带着李一帆移动的过程中,略带责备的说道:“昨天那么坚定不要人给你换衣服,要是换了的话,你今天不就不要受这个臭味了吗。”
李一帆坐下,语气飘忽:“昨天不是说了你帮我吗?”
陈生把饭端到他面前放下,翻了个白眼:“你痛糊涂了吧?男女授受不亲懂不懂?我怎么可能帮你换衣服?”
是的,陈生想清楚了,刘春花非常有可能就是痛得神志不清不想被陌生人接近,所以才说自己是男子要他来动手的。
他觉得自己的猜测非常正确。
然后他就看见刘春花默默的盯着他半晌,随后叹了口气。
陈生:“……”
明明只是一口气,为什么他莫名的觉得自己被鄙视了?
李一帆先让自己喝了点水,润润喉,然后忍着疼伸出手去,抓住陈生的手往自己喉咙边带。
“你干嘛?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知道不!?你……”话没说完,陈生就感觉指尖触碰到了一点硬硬的凸起。
见陈生注意到了,李一帆现在不想浪费任何一点力气,直接就把手放下来了。
陈生的手保持着平举的状态,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那个凸起。
然后那凸起还上下滑动了一下,触感上和他身上的某个部位非常的相似。
“你……”陈生犹豫了一下,“姑娘家也会长喉结吗?”
李一帆看他的眼神更加鄙视了。
“所以你真的是个男的?”
李一帆点头。
陈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惊讶过后是各种情绪涌上来,他都不知道该说自己是生气还是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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