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夏紧张地问:“做这个……还疼吗?”
医生凉凉地看了眼她,说:“当然会疼,人工流产就是要把子宫里已经长好的胎盘给取出来,一般普通的人流会采用负压、吸引或者采用一些器械去刮宫,相当于把那块长好的肉给刮下来,你说疼不疼?”
魏沈骏在一旁听得脸都白了。
医生年纪挺大了,五十来岁的样子,孙子都有了,看到他俩年纪轻轻就来做这个手术,看着明明也不像乱搞乱来的孩子,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难得多说了几句:“吃一堑长一智,年轻人不要以为年轻就可以随便糟蹋身体,等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了,后悔都来不及。”
手术时间约在下周三的早上,约好后他们去交了费用,一共一千九。加上之前做检查的费用,这一行花了将近三千。
收账的护士看到他们的费用单子后,抬头还看了他俩一眼,虽然没什么意味在里头,但苍夏却觉得有些抬不起头来。
出了医院,他们去吃了点东西,然后直接就回了学校。
一路上魏沈骏都没怎么说话,脸色也不太好。苍夏看得出来他不好,一反常态地嘘寒问暖,到学校后又是给他买水又是给他买水果零食的,但魏沈骏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
不仅没有,反而脸色更不好了。
苍夏给他买了一袋子东西,送他回宿舍,到楼下的时候还在嘱咐他晚上要喝热水要吃几颗水果。
“你这么殷勤干什么?”
“嗯?”
魏沈骏表情很差:“你是不是怕我不做手术?”
苍夏一下子就愣住了:“你在说什么啊?”
魏沈骏又不说了,站了会儿说:“你就当我发神经吧,先上去了。”
说罢,直接提着东西进了楼里。
下周三那天下午,刚好是全级八进四的篮球赛,很重要。
魏沈骏周三早上预约好了手术,参加不了,所以他就提前跟赵旗说了,说要不让石印松替上。
赵旗很崩溃:“但是石印松今天早上刚跟我说要退出球队,他不打了,上几场都是你上的,人家石印松冷板凳坐了三四场,现在人家要退,你也给我说退,那谁打前锋啊?”
魏沈骏说:“你跟他说说,让他打不就完了,他不是挺好说话的吗?”
“打不了。”赵旗愁得抓头发,“石印松说了,他下周二就准备离校了,机票都订好了,怎么可能为这么个比赛留下来……”
“离校?为什么啊?”
“人家要去家族企业总部历练一段时间,大四又没什么课,留着也没用啊。”赵旗一把抓着魏沈骏的手,可怜道,“骏哥你可是我们主力啊,你要不打,这比赛就百分百是要输了,咱们都大三了,这是最后一次参加学校篮球赛了,错过这一次可就再也没有了,你就打吧,我们还想拿冠军呢!”
魏沈骏:“但是……”
赵旗:“冠军队还有两千块奖金呢!”
魏沈骏为难道:“不行,我真打不了,那天有事儿。”做手术的钱也要两千,钱都已经交了。
赵旗央求他:“你有什么事儿啊?我求求你,就一小时,你把一小时打完,爱干嘛干嘛去行吗?”
手术时间是早上十一点,连等带做,出来就十二点了。医院离学校一个小时车程加半小时走路,怎么着也到一点半了,比赛在两点整。
就算时间勉强赶得上,但最重要的是他刚做完手术,是不能进行剧烈运动的,不然会引起出血,还会有其他问题。
“真不行,我真的没办法。”
“不行你说理由啊,到底什么事儿啊?我能帮上忙吗?”
“你帮不上忙。”
“你先说什么事儿,说了我才知道能不能帮啊?”
两人纠缠了半天魏沈骏都不松口也不改变主意,赵旗快绝望了。
这时候石印松出来大厅里接电话,看见他俩了,朝他们点点头算是招呼。
等他打完电话,赵旗就冲了过去:“松啊你帮我劝劝魏沈骏吧,你不打了他也不打了,那前锋谁打啊?咱这比赛不输定了吗?”
石印松闻言愣了一下,看向魏沈骏:“你不打了?”
魏沈骏根本不想跟石印松说话,但赵旗非拉着他,他也没办法,僵硬道:“你不是想打吗?你打去。”
“我不跟你说了吗?石印松下周二要走。”赵旗问石印松,“是不是啊?我没记错吧?”
石印松点头:“你继续打你的前锋,我退出。”
魏沈骏看见他就不爽,道:“我不是因为你才不打,我是真的有事。”
赵旗:“你倒是说什么事啊?”
魏沈骏不说。
场面陷入了僵局。
这事儿毕竟是因为魏沈骏中途出事儿给黄了的,他想了想,不情愿地跟石印松说:“你就不能晚一天走?”
石印松说:“我已经订好了机票,而且那边已经安排好的事情,需要去处理,一天都不能晚,你……”
魏沈骏打断他:“我也必须是那天以及那个时候,不能早也不能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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