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禅房口站了一会儿,小月领着柳如烟来。
只见如烟与怀柔眼神相对,便不自主地低下了头。
见此,怀柔心中更是不安,不直接询问,先叫她进禅房来。
二女进了禅房,在窗口下茶前落座。
秦怀柔含笑给如烟斟茶,不等秦怀柔开口,如烟便扣下茶杯,一步跪在地上。
秦怀柔下了跳,险些丢了茶具,惊道:“妹妹,你这是为何?”
“如烟有罪,请姐姐责罚。”
“你你你……你先起来再说!”
“如烟不起,如烟没脸见姐姐,更没脸见少爷,请姐姐责罚。”
“哎呀!你先起来!”秦怀柔被如烟的情绪扰乱阵脚,慌忙去扶,可面前妮子执拗地紧,死命地不肯起,倒把秦怀柔这习武之人给累着了。
秦怀柔见没法子,摇头叹息,先坐下喝了口水,缓了口气才道:“有事便好话说,家里无甚规矩,你该知道的。相公不喜女人如此,你若要相公喜欢,便不要这般。”
“可是……我……呜呜呜……”哽咽间,如烟痛哭出声。
这回,连怀柔也恼了,一拍桌面喝到:“哭有何用!要哭也得把话说清楚了再哭!如此简单的商谈,如何没谈成?”
怀柔虽未发妻,却是家中公认的老好人,从来不曾苛责下人,更不会置气女眷,她这一声喝顿时吓住了如烟的哭声。
如烟愣了许久,畏畏缩缩吸吸鼻涕,方才开口:“我与三人商谈,欲给对方一成利,对方不悦,便拂袖而去,说此生意不做也罢。”
“什么?!你……你说多少红利?”
“一……一成。”
“一成!”
怀柔噌的起身,饶是她这般心善,听及亦是窝火:“你何来的榆木脑袋!这天下生意哪有你这般做的?早年夏家老爷在世,与他家卖酒,最少分四成利,多则七成八成利给酒商。你倒好,反来只给人家一成利。谁人受得了这样!!!你……你这脑子……你这脑子是不是晕了?”
秦怀柔少有如此气愤,实在是此事关系重大,若是谈成,便可将五粮液销往更远之苏杭一带,就算获利少些,也能赚不知多少银子。柳如烟这一出胡来,便是断了整个家的财路,身为一家之主,怀柔怎能不气?
况且以柳如烟的聪慧,不该犯此错误才对,再一想,秦怀柔更气,指着如烟鼻子道:“你说!是不是近来的冷遇怀有怨气?!”
“没……没有。”
“放肆!还说没有!如果不是有怨气,以你的聪慧怎会如此胡来!你就是想捣乱对不对?!枉我这么信任你!”
“不是的,姐姐,不是的……”
“别叫姐姐!夏家可不收心术不正之人!”
“姐姐你听我解释。”
秦怀柔气得喘息不止,还惊动了屋外小月。
小月进来,吓得不轻,忙上前抚慰自家小姐,也不敢多说。
秦怀柔几欲打人,可见面前的妮子身子柔弱下不去手,穿了一阵才放松语气:“罢了罢了,我且看你如何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