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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御心虚地飘开目光,讪讪道:“他们不在乎这些。”
看上去太过正常反而不正常,尤其是昨晚狄九徽还那么生气,今日忽然就好了,未免太过奇怪。
闫御瞥了眼手中执着的酒杯,稍微一空就会被狄九徽续满,大有灌醉他的嫌疑,闫御也不在意,又喝了两杯,自我反省道:“小九,我不应该一声不响就走,也不应该接连三日连个音讯都无,我明知道你会担心,也与你约定好去方壶,是我爽约在前,才会惹得你不高兴。”
他伸手轻轻拉住狄九徽手腕,与那微凉的皮肤相接触时没忍住握紧了,酒意染红两分的眼眸全是自责与歉疚,闫御嗓音低哑地认错:“小九,是我不对,我错了。”
掌心灼热的温度紧贴着皮肤传递给狄九徽,偶尔指腹轻轻摩挲两下,那一处便如火燎,他有些不自在地换了个坐姿,组织好的语言差一点儿散了。
“上次你说你一直在这里,有事直接来找,用不到天书联系,事实证明总有意外,我们不妨加下好友?”
闫御迟缓地眨了下眼,杯中的酒倒了一杯又一杯,他酒量本就不怎么好,很快上头了,“这……”
“哥哥,好不好?”狄九徽拉长了尾音,松散的手指反过来攀住他的手臂。
纵使大脑是混沌的,闫御也留了一线警觉,掌心缓缓一松放开他,转道拎起酒壶查看,“这酒……”
是狄九徽特意准备的烈酒,他就喝了一口,剩下的全留给闫御了。
“哥哥。”
闫御听见狄九徽在唤他,半醉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循声看过去,狄九徽对他一笑,温声细语地问他:“哥哥,再有百年就到你四千岁的诞辰了,哥哥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吗?”
狄九徽离得他很近,精致的五官在闫御眼前放大,他笑起来是最好看的,温文含情,自有一股神清骨秀的谪仙风流,眉毛、眼睛、鼻子,视线流连忘返地一寸寸临摹,最终定格在他翘起的唇上。
“哥哥,你此生所求的是什么呢?”他如梦境中擅长幻术的妖鬼,迷乱人心智,颠倒三魂七魄。
“我心底最渴望的……”闫御丢掉思考能力着了道,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狄九徽,心口像填满了云逐渐膨胀起来,“我最渴望……能……变回原形。”
狄九徽:“?”
狄九没绷住,“你还惦记这个事儿呢?”
“他们都嘲笑我。”闫御委委屈屈。
白泽和穷奇无论哪个单拎出去都是威震一方的人物,他身为独生子,那种风姿是一点儿没继承到,像麒麟梼杌或者犼他们的后代所遗传到的原形一个比一个好看,就他是个异类,和他们生活了不到三百年他受不了,自己一个人跑了出来。
狄九徽啼笑皆非,闫御见状更难过了,心情低落地耷拉着脑袋说:“他们都有,就我没有,你也觉得我不如他们对不对?”
“怎么可能,改明儿咱俩一块儿回去,他们敢笑你,我帮你一个一个揍回去。”狄九徽哄他。
自尊心好强一兽。
把人哄完他还想套话,不料闫御乘着醉意小憩,早已神游物外,狄九徽取出天书又试了试,仍然不对,又是徒劳无功。
他举起编织好的竹篮瞧了瞧,手艺还算可以,虽然比不上观音大士的那只,倒也有模有样,便随手丢进池中,不多时沾水的竹篮飞起,里面装着一尾金灿灿的锦鲤。
果真在这儿。
闫御根本没把锦鲤带走,而是施了禁言术再加隐身术把她藏起来了。
他给锦鲤喂了点浆果,这小东西什么都吃,胃口好的简直不像条鱼,听闫御说和那两条夫妻蛇住一块的时候,要不是水球护着,差点把他们活吃了。
狄九徽叮嘱她:“盯好闫御,他要是见了除我之外的人全都告诉我。”
锦鲤摆了摆尾巴,表示记住了。
闫御嘴够严实的,喝醉了都不肯说,滴水不漏,狄九徽把他安置好后出去散心,他想找些别的法子再试,漫无目的溜达着就到了天庭,巍峨屹立的南天门前,四天王正在值班。
四个里面只知道傻乐的增长天王率先与他打招呼,他没心没肺地笑道:“闫御没和你一起来啊,往日你们同进同出,跟彼此的影子似的,今日怎么不见他?”
持国天王抱着琵琶接话:“昨日我见了,就在这附近。”
狄九徽看他,问:“闫御昨日来过?”
“不止昨日,得有多久来着……”增长天王记性不好,皱着眉艰难思索。
“三日。”广目天王简短地补充。
“对对,三日!”增长天王一拍脑门猛地想起来,“这三日他一直在附近转悠,天书片刻不离手,我还挺纳闷的,他不常出来走动,偶尔来天庭一趟也是同你一起,怎么这三天没见你呢?”
狄九徽扯着嘴角勉强一笑,“我有事,脱不开身。”
“闫御平时看着冷冷淡淡的,想不到私底下还挺能聊。”持国天王笑道,“我当时看了两眼,他不知道和谁聊得热
', ' ')('火朝天,都没停下来过,看上去特别开心。”
他打趣道:“他不会对你变心了在外面另有别人了吧?”
他可真会聊天儿,字字似刀戳进狄九徽心窝子,狄九徽连敷衍的笑容都挤不出来了,嘴角往下一压,语气生硬地澄清:“我们只是朋友,没别的关系,他变不变心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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