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韶透过车窗玻璃看向他们,他仿佛还未从南熹身亡的打击中走出,仍是喃喃着:“我对不起小羽,也对不起小熹,她死后都没能带她回来入土为安……”
坐在主驾上唐宋伸手抹了抹泪,侧过头对南韶说:“南先生,南小姐最近身体不是很好,希望您不要再拿这件事刺激她。如果她崩溃了,对您来说没有任何好处。您何必为了一个已死之人,逼死唯一的女儿呢?说真的,如果不是南小姐,薄先生是不会为您做这些事情的。”
这是估计是唐宋说得最多的一次话了。
南韶终于低下头,长长地叹了口气:“是这样没错。”
薄胥韬抱着南羽安慰了好一会儿,她的情绪丝毫不见好转,他便就朝唐宋招了招手。
唐宋很快过来。
薄胥韬冷眼看了坐在车内的南韶一眼:“先把他送去医院,医院那边我联系好了,我们这边稍后再过去。”
唐宋道“是”,立刻把南韶带走了。
薄胥韬这才放下南羽,轻声问她:“感觉怎么样?”
南羽抹了抹眼泪:“好多了。”
薄胥韬去牵她的手,看了眼路牌,说:“这里离医院不远了,我们走着过去?”
南羽点头。
俩人这就牵着手慢慢往前走。
“你说我刚才那样,是不是很过分?”南羽哭腔很重。
薄胥韬紧了紧她的手,说:“有委屈就要说出来,没什么好过分的,放在心里会憋出病的。”
南羽委屈地撇了撇嘴,心想:我已经憋出病了。
见她不说话,薄胥韬又说:“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过你以前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都过去了。今天说起来,真的是因为受不了我阿爸的要求。我觉得他一点都不体谅我,从来就没为我想过。”
薄胥韬笑笑:“其实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带一具尸体回来,我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他会把南熹葬在南家的墓园,以后我每年去给我奶奶扫墓,再过很多年,我带我的孩子去给他扫墓,都会看到南熹的墓碑和照片,就算不给她上香,也会看到她的脸。只要一看到她,我就会想起小时候的阴影。我觉得这是一种对我的凌迟,每年都要让我难过一次。”
薄胥韬点点头,没说什么。
南羽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而且,我觉得这种事情很晦气!她们母女都是晦气的人!”
薄胥韬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想到你还挺迷信?”
“这种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薄胥韬停下脚步,南羽未发觉,仍是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走了几步才发现他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