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亦南又喝了口香槟,举杯碰了碰南羽的杯子:“今天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你喝点。”
南羽不想喝,将酒杯往旁边的桌子一搁,拉起裙摆想走,却被温亦南扯住了手臂。
温亦南慢慢靠近她,神色有瞬间凝重,他好像想说什么,到最后却没说,只带着歉意放开了南羽的手。
瞬间,宴会厅暗了下来,高亮灯光都集中到不远处的高阶台上。
院长举着长话筒,笑呵呵地说了一堆感言,不外乎是看到这一届的学生顺利毕业很是欣慰之类的话。
南羽趁温亦南的注意力放在台上,偷偷提起裙摆躲去了角落。
人这么多,场面这么热闹,她还是觉得很难过,脑子不受控制地去想与薄胥韬过夜的女人是谁,长什么样。
院长还在台上发言,南羽没心思去听他老人家讲什么,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伤怀里。
忽然,宴会厅内发出一阵阵掌声,南羽循声望去,院长正与一名东亚男子握手。那人侧身而站,南羽只觉得他的侧脸很眼熟,待那人一转身,露出一贯的不羁神态,她终于看清楚他的模样。
是霍桀。
他在这里做什么?
南羽疑惑地看着站在台上那位骚得不可一世的霍少,心想:难道他这次追的是英皇的女生?
霍桀拿着话筒发言,一口标准的英式英语。
“英皇培养了诸多杰出的音乐家,我实在是很感激!大家不要客气!在游轮上的几天放心玩,所有费用我承担!”
南羽愕然!
这感谢语一点不走心。什么叫感谢英皇培养了杰出的音乐家,这与他霍少有什么关系?
这明显一看就是临时上场,连腹稿都来不及打的。
不想与霍桀在这种场合下叙旧,南羽重新取了一杯香槟,去了几位授课教授那边后,便就一个人回房了。
走在游轮长长的走廊上,南羽觉得脑子有些晕乎,可能是刚才喝了几口香槟酒的关系。她极少喝酒,对酒精太敏感,往往喝一点浓度极低的酒,都能头晕起来。
游轮很平稳地在海面上航行,南羽却觉得越走越晕,好像小船在大海遇到狂风骤雨那般浮浮沉沉,她走着走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而没有跌倒是因为有人及时拉住了她,她扭头想与那人说“谢谢”,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下一瞬,她猛地甩开对方的手,提着自己的裙摆快步往前跑。
那人快步追上了她,将她拉入一旁的空房间。
门刚关上,她就被那人压到了墙上,以为对方会吻她,她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那人却没有吻她,只是问:“昨晚为什么不回家?”
她一愣,回过神后,反唇相讥:“你不也没回去吗?”
“霍桀从德国过来,我出去跟他喝几杯。”薄胥韬说着,就将脸凑了过去。
南羽酒劲上头,想起早上那通电话,怒不可遏地一把推开他。
“别撒谎了!”她鼻腔泛酸,哭腔浓重,“你昨晚去找女人了!我都知道了!”
薄胥韬一时无言,眼前的南羽是他陌生的。她不顾形象地哭吼,他不喜欢她这样,可又莫名觉得心疼。
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压住她乱挥舞的小手,他压低声音说:“我没找过女人!你冷静点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