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前台退房时,又碰见温亦南。南羽对他点点头,很快要避开,却被他反拉住手臂。
他的眼神在南羽脸上转了一圈,问:“你哭了?”与昨晚的嬉笑不同,他此刻的语气有些严肃。
南羽不自在地抽回手臂,像避开什么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尴尬道:“没,刚洗脸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进水了。”
温亦南仍是定定地看着她,虽然不说话,眼神却带着探究。
“我先走了。”南羽拿好行李袋,快步离开酒店大堂。
猛地一冲出去,只觉得一片光晕在眼前弥散开来,今天的天气很晴朗,体感很舒服,伦敦一年里没多少这样的天气。
可南羽只觉得落寞。
除了某个男人要离开,一切都没什么改变,可她就是觉得即使在这样的繁华五月里,仍觉整个人如置身冰窖,很冷很冷。
她步履匆忙,到后面干脆小跑起来。她怕温亦南追上来问这问那,她现在整个人已经很难过了,根本没心思应付他。
有几辆大巴泊在学院大门口的空地上,南羽擦了擦眼里的泪,找到他们班的车上去。
坐在一旁女同学她状态不好,忙关心她是不是有什么状况。南羽笑着说自己早上起来看了一部悲情电影所以忍不住流了点眼泪。
正闲聊间,车厢里突然响起欢呼声。
南羽抬头望去,竟是见到被同学们簇拥着的温亦南。
温亦南笔直地往车厢后部走来,南羽紧张极了,赶紧低下头歪过脸躲人。
笃笃的脚步继续往后面走去,南羽松一口气刚想抬头,那脚步声却又传了过来,后面干脆在走道的另一侧停下。
南羽的脸只能继续向着坐在里侧的女同学,与对方聊所谓的她看过的那部悲情片。
人都到齐后,大巴车队开始往南安普顿方向去。
他们此次的毕业游,在南安普顿上游轮,然后海上巡游至丹麦的哥本哈根,最后在德国基尔下船。
游轮可以载客五千多人,南羽粗略算了下此次出发的大巴数量,共有不到三百名的师生参加毕业游,说明游轮上大部分是社会人士。
一想到要与陌生人待在同一艘穿上,南羽头脑发胀,开始有些后悔昨日不应该冲动答应参加毕业游。这么多天,去哪里逛逛不好。
可又一想到这些天待在伦敦也无处可去,薄胥韬都去跟别的女人睡觉了,她一个人在伦敦瞎晃悠,还不如跟着同学们一起出来散散心。
既来之则安之吧只能!
一个多小时后,大巴车队陆续到达南安普敦港,南羽跟着女同学一起下车,她知道温亦南就走在她身后。
上游轮前,所有人排队集合,学校的事务员开始分发房间磁卡。
南羽与要好的女同学被分到一间房,站在她旁边的温亦南分得他们隔壁的房间。
事务员很是惊讶,说:“教授们有标准更高的豪华海景套房可以居住,温教授你确定要住内舱房吗?”
温亦南绅士地摆摆手:“不必麻烦了,我跟学生们一起住内舱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