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
在一阵巨大的爆炸声后,松江号右侧的顺天号,全舰人员都感到了一阵剧烈的抖动。
“哪里中弹了?”
“报告舰长,本舰舰舯部侧舷中弹,弹着点位于水线上,装甲尚未被……轰~”
铜管里下属的汇报还没有说完,又是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在全舰响起,顺天号又挨了一炮。
“这次又是哪里?”
“舰长,我舰后主炮炮位中弹,炮手阵亡七人,炮长重伤!”
顺天号的舰长,乃是抗倭名将陈璘的儿子陈九相。作为名将之子,他虽然天赋不及乃父,但基本的军事常识还是有的。这样的局面,让他如何不知道,本舰成了对方舰队集火攻击的目标。
“冚家铲,居然选了老子的舰先打,是觉得老子好欺负么?”狠狠一拍海图桌,他对身边的参谋道:“给旗舰打信号,本舰请求脱离编队,自由机动。老子要顶硬上!”
“是!”
杜攸宁在松江号上自然是看到了顺天号被集火攻击,而陈九相在迅速的打来请求自由机动的信号后,他也当机立断:“对陈舰长的要求,稍作修改。松江号脱离战列,顺天、应天两舰互相支持!”
松江号和顺天、应天两舰,本来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舰,硬要编组成一个战列,最后确实会造成两艘小舰挨打,而大舰施展不开的局面。
一开始,第一次指挥铁甲舰的杜攸宁等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在看到对方五艘等级相同的战舰相互之间紧密配合的场面后,善于学习的方山学子马上现学现用:分开。松江号单独成一列,为其他两舰挡住至少一侧的炮弹。然后用自己150mm的重炮,挨个向对方点名。
就这么稍微的一调整,整个局面迅速的扭转了过来:顺天号还是在持续的挨炮,但是当舰上有了明火或者水线下装甲被击穿后,他就绕到松江号的身后躲起来进行损管抢修。等到差不多了又绕出来继续对着对方开炮。而松江号呢?拜托,朱由校在设计这艘军舰时就定下了这艘军舰的装甲要抗住150mm重炮的攻击啊。
所以,双方乒乒乓乓的打了两三个小时下来,松江号虽然挨了很多炮。但除了落在甲板上的,对其水手造成了一定伤亡外。水线下的装甲是一点都没有问题。
相对而言,西班牙舰队这边的情况反而不乐观了:被顺天、应天号的100mm主炮击中还算可以忍受,真要被松江号上的150mm主炮击中一发,虽说不至于一发入魂,但真要是打在水线下,开了大口子后也是很危险的。
所以,在铁甲舰这边的战斗,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明显是明军三舰上升起的黑烟更多。但真要说舰体情况,却是西班牙这边更为糟糕。
而当铁甲舰这边大明渐渐占据优势的时候,风帆战舰这边的局势,就反了过来。
无他,20对60,这仗根本没法打!
大明风帆支队的指挥官郑芝龙战斗刚刚开始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先给家里人写遗书!
抱着这样的念头上阵的郑芝龙,打得极为英勇。但,个人的英勇在这个火炮大行其道的时代,其作用终究是有限的。双方刚一交火,明军就感到了沉重的压力。
虽说在交战中途,对方的指挥官分出了二十艘战舰绕开郑芝龙的舰队去寻找大明的运输船队。但是20对40,大明舰队还是被打得很惨。
在两个多小时的战斗后,郑芝龙分舰队的20艘战舰,就有6艘不得已退出了战列。剩下的军舰,也都是伤痕累累,勉力坚持。
“看来今天是真的不能幸免了,哎,可惜我的大木还不到三岁啊,为父没法亲自教导他了,但愿军中的战友能够照顾好他。”
“舰长?!”
“怎么了?又是那艘舰要推出战列?”
“不是啊!”身边的参谋语带惊喜的大声道:“我们的运输舰参战了,是那两艘铁建运输舰参战了!”
“咦?”举起望远镜看了一眼,郑芝龙突然大笑了起来:“对啊,我们怎么这么傻!这两艘运输舰可是铁甲啊,没有炮怎么了?可以直接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