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诸位同僚。昔年倭贼平秀吉入侵朝鲜,我大明倾其所有对其救援。可是最后得到了什么?那朝鲜君臣一天到晚就上奏哭诉,说我们的士兵在朝鲜为非作歹祸害百姓。六年大战打下来,我大明阵亡将士超过两万,国家耗银七百万两,却没有从朝鲜拿到一块土地,一两银子......
殿下,诸位,如果我们要先对付倭国。说不得,我们又得派出大军进入朝鲜。这沿途粮饷转运什么的,这损耗?而且朝鲜这个国家境内多山不说,山势还多为东西走向。总之就是进军非常困难。如此,若是我以重兵进入朝鲜,三五年内只怕无法结束战事。而此时我大明的南方诸省,说不得就一片糜烂了。”
“大司马所言甚是!殿下,臣也赞成先对付南边的暹罗。其他的不说,我大明最近这些年自从孙承宗去了福建后,这月港每年交给朝廷的关银可是越来越多。去年更是超过了百万元大关!这还只是关税,民间商人因此致富,广东、福建、浙江沿海百姓因此而得以改善生计的。更是不计其数。殿下,去朝鲜,每年朝廷起码亏一到两百万元。安定南洋,每年净赚至少一百万元不说,广东、福建、浙江的安宁也能继续维持——这些地方的田税非但不用因为战事减免,反而可以继续征收。一进一出之间,只怕不低于三百万!
所以,殿下,我方的舰队应该尽早南下。早日扫平暹罗这个跳梁小丑,再转过身来对付倭贼这个穷凶极恶的老对手。”
“嗯~有道理。”虽然刚才心里很苦,但这会儿看到手下的大臣们因为利益毫不犹豫的抛弃了朝鲜,朱由栋的心情明显的好了起来。
“如此,大冢宰。”
“殿下,可是要对一些地方的官员做调整?”
“正是,孤想让陈时济担任云南布政使。熊廷弼抽出来去广州,担任两广总督,昆明镇也跟着熊廷弼去广东。另外,任命颜思齐为肇庆镇总兵。”
“臣无异议,只是肇庆镇总兵的任命,还得兵部......”
“兵部无异议。”
“好,那么孤还想任命孙承宗为闽浙总督,任命李国助为定海卫(基地在宁波)指挥使。”
“臣等无异议。”
“好,下令给辽东,让他们加强战备。但是,在我们的海军获得南洋制海权之前,辽东镇士兵不准跨过鸭绿江。”
“臣等领命!”
“哎,朝鲜,到底是我大明的忠顺属国,还是跟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加紧守备。必要时,该国世子可以先到我大明来留学。”
“......噗嗤~哈哈哈哈,臣等领命!”
果然,还是穿在明朝好啊。虽说这个时代的儒学已经进入了酱缸时代。但到底才刚刚开始变臭,还没有后世我大清那样臭不可闻嘛。大明的士大夫们一点都不死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事情做起来完全没有半点凝滞。
“诸位,虽说我们定下先南后东的战略,但是,从这两国犯边,结合最近几年我们对女真、对蒙古已经建立了绝对优势来看。时代,已经开始转变了。未来,我大明的敌人,将主要来自海上。所以,建设一支强大的海军,势在必行!”
“殿下所言甚是。”
“大司徒,烦请再拨两百万给工部,孤要在天津卫再建一座船厂。嗯,后续的造舰费用,连带长沙船厂那边,凑个整,再算个八百万吧。”
许弘纲的嘴角抽了抽,但还是爽快的站起身来:“殿下,臣领命!不过!”
“嗯?大司徒想说什么?”
“殿下,海路不通,我大明的沿海诸省不得安宁,田赋减少,流民增多。海路不通,国内的诸多商品无法外运变现......这些,臣都是知道的。所以,这钱,臣出了。但是,不是信不过大司空,而是这......”
“好,此事孤明白了。总宪,都察院要派出人手,对此专款进行严格审计!”
“是,臣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