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路士兵们抵达山海关后,朱由栋的规矩是每人先发一两见面钱,以及每个士兵都换衣服、棉甲和佩刀或者长枪。结果,横海卫的士兵们下去后,发现一些军镇的将领,居然唆使自己的家丁,找麾下的士兵把这些银子都收了回去!
最狠的就是大同镇下属的一个营,这个营官除了将银子收回以外,还把朱由栋给士兵们新发的棉衣也给收走了!
这个事情层层上报,好巧不巧的报到了性烈如火的满桂那里,然后满百户就集齐了他的手下去找对方的营官讨公道,情商极低的满百户成功的骂火了对方,双方各自都亮了兵刃!满桂的上司曹文诏听到消息后,直接率领一支马队准备冲击这个营的驻地!
这下事情性质就严重了,大同镇此次领兵的参将麻承志也不敢隐瞒,只好任由他的堂弟麻承训一路上报。
果然,朱由栋知道这个事情后无比震怒,在他的咆哮下,满桂曹文诏当然逃不了吃军棍。而这个大同镇的营官则被直接枭首,其派下去收钱收衣服的十几个家丁也全部被斩首。
然后朱由栋下令:脑袋全部给我挂出去,将此事通报全军。
借着这十几颗人头,太孙殿下的好意总算是切实的落到了每个士兵的头上,也由此让朱由栋收到了全军十余万人齐呼‘殿下英明’的欢呼。
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终于让朱由栋这个穿越前的小diao丝真切的感受到了韩信的恐怖:多多益善这四个字真要做到了,那是多么的了不起啊!
总之,现在是大敌当前,必须先求团结。所以后来朱由栋在看到全军行进速度起来后,就把横海卫重新聚拢在一起了。但是这么多战力差异悬殊的部队聚集在一起,真的让朱由栋感到不寒而栗。
……
横海卫晨练的队伍渐渐的远去了,朱由栋等人也步下城墙,待得众将各自回自己的营区后,袁可立道:“殿下,在下看您最近这几日眉头深锁,可是有什么忧心之事?”
“袁先生,您还不知道吗?这么多路军队汇集到一起,二十多天下来发生了这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这……哎,建奴虽然是蛮夷,但是在努尔哈赤的率领下,真的可谓万众一心啊。而我大明这边……但是现在军情又这么紧,吾哪有时间去慢慢整军呐!”
“呵呵,原来是这么个事情啊。殿下,没有时间整军,那就不要整。等到开打的时候,以横海卫和宽甸卫这一万多士兵为核心,其他各部根据战力,分别位于我军的前、左、右即可。”
“那要是这些杂牌吃不住建奴的打击,溃散了呢?反而被建奴驱使着冲击我们的防线怎么办?”
“殿下,在下跟着您这么长时间,觉得您什么都好,但就是太过于仁慈。慈不掌兵啊,败军敢冲击我军,那就一并击杀就是!”
“……嗯,袁先生说的有道理。”沉思了一下后抬起头:“袁先生,现在我们已经到了沈阳,建奴应该从抚顺退走了吧?”
“三日前程师傅已经带着一队锦衣卫前插了,想来今日就有消息传来。不过在下觉得,一路行来,这路上逮到的建奴细作绝不是全部,看来这建奴在辽东布局已久。所以,我们得加大反制力度。”
“袁先生请讲。”
“请殿下下令,自今日起,除我军斥候以及锦衣卫外,任何人不得越过沈阳以东一步,自今日后,凡我军在沈阳以东野外见到任何人,一律击杀!”
“嗯,这个天气还在野外到处奔波的人,确实都不是好人。可。”
“谢殿下,在下还有一议。”
“袁先生请讲。”
“殿下,现在我军的后勤全部仰赖兴华宫,从天津、南京到辽河口,全程可以海运。所以,只要殿下不心疼钱,我军其实没必要这么急着前出抚顺关与建奴进行决战。”
“袁先生的意思是?”
“殿下,整军在这个当口是不能做的,但是我们可以潜移默化嘛。横海卫就是最好的范本,宽甸卫也是不错的。我们只要后勤跟得上,在这里把元宵节过了又怎么样?借此机会,让我们这十多万军队彼此更融洽一些,将来决战,获胜的可能也大一些。只是,有些花钱罢了。”
“哈哈哈,袁先生,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这个事情,可以办!只是,九边重镇的大军都被抽调了相当一部分汇集于辽东,若是北方的蒙古人开了春南下,就很麻烦。所以……”
“殿下,不要说北边的蒙古人了。开春之后,辽东这一带冰雪融化,所有道路全部一片稀烂,那时候真的完全无法进军。所以,我们必须在三月前出发。但是这一个多月的修整,也非常必要。”
“好,那便如此,哎,要是努尔哈赤那老贼能主动攻过来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