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少是谁?容家的唯一继承人,听说现在已经逐步开始接手容家的生意,长相家世都是让人仰望的存在。就算不说这些,那么他747分的成绩也难得一见了,现在却当着众人的面向一个特招生示弱道歉了?
不少人下意识动了念头,这种事要是搁在他们身上,他们会不会轻易低头?
要是赌约的内容没有泄露,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承认,有时候耍点儿小手段是必要的。对方不过一个特招生,就算他们用了手段对方也无可奈何。
但是赌约内容却泄露了,如今不管容禹道不道歉。向一个特招生低头或是当着众人的面反悔,都不是什么好选择。
白月站在原地受了容禹的道歉,这才漫不经心地道:“你道不道歉无所谓,只要记得赌约内容就好。”
——“往后见到我时,有多远滚多远,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何白月嚣张的话语浮现在容禹耳边,他眼神暗了暗:“我记得。”
容禹说完了话,也没什么心情留在这里,转身就往外走去。看他冷峻的神色,后面围着的众人纷纷让开,根本不敢阻拦他离开的步伐!
“容禹!”慕初一提高了嗓音叫了一声,目光复杂地看了白月一眼,转身就打算朝容禹的方向追去。
只不过却被白月叫住了。
“你还想做什么?”被叫住的慕初一有些不耐,胸口起伏着,语气愤然,“你不仅赢了我们,还让容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你低头道歉,现在该满意了吧?”
“你这个当事人,是不是忘了什么?”白月似笑非笑,“容禹到底是为了替谁出头?与其说他是向我低头,还不如说是你害得他低了头!你倒好,转头就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你……!”
“还有,你也参与了赌约,现在怎么不向我道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言而无信地赖过去?”
围观的人目光纷纷转到了慕初一身上,说起来或许他们部分女生站在容禹那边,不怎么喜欢让容禹低头的白月。那么绝大部分,对于身为容禹女朋友、却害得对方低头的慕初一就算得上是厌恶了。
“对啊,慕初一你怎么不道歉?”听了白月的话,有女孩子鄙视道,“容少明明是为了你出头,现在容少都道歉了,你的道歉呢?”
不少人追捧着容禹,女孩子尤其的多。她们对于容禹这个女朋友怎么看怎么不满意,平日里有容禹维护,她们不敢多说什么。现在容禹被她牵连得低了头,自然引发了她们内心积聚的不满。
“厚脸皮呗!容少也是没眼光,怎么就看上她了?现在好了,被她连累得输了赌约。啧啧啧,要是我,真没脸这么理直气壮地质问别人满不满意。”
处于众人中间的慕初一紧紧咬住了唇,周围嘲讽的声音如同利剑一般向她袭来,她的脸色苍白起来,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此时容禹已走,根本没有人替她挡住这些话语。求救的目光隐隐看向一旁站着的文亦可和袡非,然而此时这两人就如同根本没有看到她窘迫的处境似的,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旁观。
她倒是想推开人群冲出去,然而围观的人好似知道了她的打算,不动声色地围得紧密了一些,断绝了她直接跑出去的可能。
“……你想怎么样?”慕初一只能将目光放在了白月身上,咬着牙问道。她内心一波波地涌现出无力感,自从和眼前的人闹翻了以后,她面对着对方时从来没有占到了便宜。
哪怕这次有容禹替她撑腰,竟然还是输给了对方!连带着容禹也弯腰低头!和容禹相处以来,她自然知道面上和自己打打闹闹的容禹,骨子里是多么高傲。现在为了给她出头,失了这么大的面子,心底定然不怎么好受。
——而害他丢脸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
“别说的好像是我在迫害你。”白月双手环胸,语气无奈,“简单的道歉你都不会?用不用让人来教你?”
“不用!”慕初一脸色胀得发红,只觉得血液上涌,烧的她脑中空白一片。她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嗓音都在微微发抖,半晌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我向你道歉。”
“大声一点儿。”白月眯了眯眼睛,“声音那么小,我没有听到。”
“我们也没有听到啊!”有人不怀好意地嗤笑一声。
慕初一脊背挺直、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紧紧抿着唇,眼眶泛红。
慕初一面上打扮中性,实际上从白月和她的不多的接触看来,她内心自卑又敏感,发展成过度自傲。作为特招生被招进了学校,众人看不起她,殊不知她心底更看不起这些人。要慕初一当着众人的面低头,比让容禹低头还要难一些。
何况在她看来,周围这些人本来就瞧不起她,现在让她在这些轻鄙的视线中弯腰道歉。生生就让她比这些人低了一头,让她再次说出道歉的话语,按照慕初一的性子能忍受得了这些才怪。
见慕初一不肯道歉,众人有风言风语地催促了几句,奈何她根本就不再说话了。
早上过来已经耽误了一段时间,直到上课慕初一都没主动道歉,众人也不可能强压着她逼她出头,但心底却愈发鄙视她了。
“早知道你这么赌不起,又何必将容禹拉下水。”眼见着快要上课时,白月继续帮慕初一拉仇恨,“既然容禹已经替你道了歉,那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也不逼着你道歉了。”
白月说完了话,就往外走去。本来堵住了慕初一去路的众人,看着她要走时,下意识就让开了道路。
一来她敢得罪容禹和容少对上,还逼得容少道了歉,这就生生拔高了她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二来他们虽不怎么在意成绩,但对于考满分这种学霸,内心深处还是不由得生出几分敬意来。
但对于留在原地的慕初一,态度就不怎么友善了。
容禹为了她输了,愿赌服输道了歉。她这个本该道歉的当事人,还非要硬端着不肯低头,实在是太让人看不起了!难不成她比容禹还要高贵一些?
“敢做不敢当,真给我们学校丢人!”见白月要走了,慕初一也僵硬地抬脚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女孩子用力撞了下肩膀,撞得一个趔趄。
她抬眼看去,那女孩子更愤怒了:“瞪什么瞪?小心本小姐挖出你的眼睛!”
容禹在众人面前没了脸,暂时恐怕也没心思护住慕初一,她倒是不怕被报复。
“快要上课了,大家都赶快回教室吧。”文亦可这才开了口,安抚着说了两句。身为文家独女,众人自然给她这个面子,三三两两离开了教务处。
“初一,我们也回去吧。”文亦可看着眼眶发红的慕初一,凑近她低声说了一句。慕初一却是根本不搭理她,径直目不斜视大步离开了,留在原地的文亦可神色稍微有些尴尬。
“亦可,就她这样没礼貌没担当的人,你搭理她做什么?!”立时就有女生上来挽住了文亦可的胳膊,“走,咱们一起回去。”
文亦可点了点头。
回去上完了一节课后,短短时间内,容禹输了赌约且道了歉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学校。先不说押错注的众人怎么哀嚎了,有人将教务室发生的一切说了出去,学校众人看慕初一的眼色都变了。
不说害的容禹输了,间接让他们押错了注。就说容禹输了虽让人有些不愿相信,可是在当事人慕初一不堪的逃避行为的对比下,容禹的主动道歉就能算得上敢作敢当了。
慕初一这样的人,也能配得上容禹?
有了容禹和慕初一两人顶在前面,白月虽时不时能感觉到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但显然比处于风暴中心的慕初一好多了。
容禹当着众人的面道歉,大概也没缓过来,直接离开了学校。而住在学校的慕初一却没办法逃避,连无故请假都不被允许。在容禹不在的时间,遭受的待遇比之前更加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