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萌,你醒醒。”熊星星吓得够呛。
她赶紧带着另外两姐妹,把杨萌送到医院,经医生诊断,她是急性阑尾炎。
“能从昨晚疼到今天都还能忍,她也是够狠的。”
熊星星坐在急诊室外的椅子上,简直气笑不得。
小脏辫忍不住多嘴,“老大,其实杨萌跟我和阿水不一样,我俩是真的没爹没妈,所以野惯了,但杨萌她有家人,却比我们还惨。”
“那天把你叫到网吧后,她一直很内疚,一顿饭都没好好吃过。”
阿水也掩面啜泣,“老大,杨萌家里人都不要她了。”
熊星星心跳漏了半拍。
“家人不要她,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难道不止一个熊星星是么?
小脏辫吸了口气,这才说:“杨萌本来不让我们对外说的,其实她妈妈把她生下来,只是需要她的脐带血,给她哥哥救命。”
“她哥也是白血病?”熊星星眉头拧得死紧。
“也?”
熊星星摇头,“不重要,你继续往下说。”
“但后来杨家找到了给她哥哥捐赠骨髓的人,她家里条件一般,更看重哥哥,所以就不管杨萌,连学都不让她上。”
“对了,杨萌起先纹花臂就是为了跟家里闹,后来闹着闹着才发现,他们根本不在意她纹身,也不在意她在外怎么瞎混,她就像粘在她家人头发上的泡泡糖一样,他们嫌弃她,把她从家里摘出来了,那就是不要了。”
听两人说了很多,苏星玫很感慨。
看不出来杨萌背后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家庭的教育,对孩子的影响能有多大,从她身上就能完全体现。
直到杨萌再醒来,苏星玫心情都还是很压抑。
天知道她跟熊星星的遭遇,何其相似。
“老大……”
看到熊星星,杨萌试图起身,腰间却疼得要命。
熊星星把她按了回去,“你躺好,医药费已经交了,这几天你就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
杨萌脸上掩不住的歉疚。
熊星星沉了口气,才说:“你的经历,她俩都告诉我了。”
杨萌一眼看向两人,气得要咳嗽,又怕扯痛身上的伤口,硬生生将脸憋得通红。
“杨萌,你想去念书吗?”
“什么……”杨萌差点没懂她的意思,眼神发直地看着她。
熊星星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可以资助你去念书。”
“不用了。”
杨萌眼底划过一抹黯然,笑意苦涩,“我一个小混子,去学校糟践人做什么?没人欢迎我的。”
“那就跟我念同一所学校,没人敢欺负你。”
杨萌失笑,“老大,你才五六岁,我都八岁了,要念也是小学,不是幼儿园。”
熊星星皱起眉头来,“你们年纪这么大了啊?”
阿水摆了下手,“杨萌知道自己出生年月日,所以知道岁数,但我跟阿风不记得,所以我们不知道自己几岁。”
阿风,也就是小脏辫。
名字是她们随便取的。
阿水寥寥数语,说得熊星星呼吸一窒。
她早有预见。
老弱病残,还有小孩孕妇,是这世上最值得关爱的群体,别说一个熊星星,还有杨萌阿水,世界上万千角落里,这样的个例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