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肯定没有。”
“我到现在还记得,你忽悠小庆花了八十两银子买了那个螃蟹粥。”
许念眼中透出点怀念之意。
“小庆当时,真的是被你忽悠的,肉疼得不行。”
“他是馋,不是我忽悠。”
林璟毫不犹豫甩锅给许嘉庆。
他才不要替这个人背锅,败坏他在九九面前的形象。
许念浅笑:“好,是他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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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云楼是福云镇最大的饭馆,军营离镇上过远,他们走了一阵,看见路上有赶路的牛车,与老汉商量了一番,坐着牛车去往镇上。
牛车只有一辆,他们有五个人,即使林璟再不愿意,也只能五人一同乘车。许念倒不在意,反而很新鲜。
她还没坐过牛车呢。
有点好玩。
于是,许念和林璟二人坐在车前面,钱承翼三个人坐在车后面。五个人坐着牛车,吹着夏天的热风,望着远处的山林草地,颇有种晃晃悠悠到天涯的自在感。
牛车上,钱承翼拂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感慨道:“这要是走着去,估摸我们到了也天黑了。”
“可不嘛。”
成安泰跟着赞同。
他们三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吹着小风,难得清闲。聊了一会儿,钱承翼已经忘记方才的作死行径,朝着不远处的许念问:“徐姑娘,敢问你是从哪过来的啊?”
“江城。”
许念想想,给出了一个地名。
“江城啊。”钱承翼欣喜万分,“徐姑娘你是江城人?好巧,我也是江城人。”
他故意挑衅似的看了林璟一眼,决心还是要多和许念说几句话。
哼,谁让他那么小气!
连辣条也不舍得分一点。
是以,钱承翼的位置往前挪了挪,忽略林璟逐渐黑沉的面孔,与许念话起家常。
“不过,如果徐姑娘是江城人的话,我倒没有听说江城有哪户人家姓林啊。”
钱承翼忍不住纳闷。
他直觉林璟身份不一般,可是江城的大户人家他全都认识,并没有哪户有林璟这号人物。
“那就没可能是你孤陋寡闻了?”
林璟在旁,语气不善地开口。
这个钱承翼,可真是气死他了!
等念念走了,再好好收拾他。
“我可以孤陋寡闻,这点我读书少,没有不承认。但是,在别的地方我承认,在江城嘛……”钱承翼朝林璟嘿嘿一笑,“我还是有这点自信的。”
“……”
一旁,许念出声解释:“不是的,我和小金并非江城人。我也只是去江城待了一阵子。”
不过,许念倒是没有直接开口说他们来自皇城。
她看出,这三人不知林璟的身份,若是一报出皇城的名头,难免不会猜到林璟的真实身份。
“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不可能不清楚。”
钱承翼得意地看了眼林璟。
林璟偏过头,语气委屈:“九九,你和他说这么多干吗?”
许念:“……”
你们两个掐架,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
好在,林璟也只是稍稍表演一下子,接下来,许念和钱承翼闲聊一些江城的风土人情。许念听着他话里话外的信息,皱了皱眉,又舒展开了,不由开口问:“你父亲可是江城的钱树才?”
钱承翼惊了一下,不想三言两语就被人猜出真实身份,顿时有点后悔。索性,他是个大大咧咧的,被许念猜出身份,大方点头承认了。
许念也是有点意外,她曾经听说粮王钱树才有个不成器的儿子,整日气得他脑壳疼,一气之下给找了关系,将人塞进军营,想叫他好好吃一番苦头。
她上下打量了钱承翼一下,失笑道:“和你父亲说的不太一样。”
这般活泼的性子,不像是吃了苦头的。
“哦?我父亲说了什么?”
钱承翼原以为许念只是听过他父亲的名字,误打误撞地猜到他的身份。现在看来,又好像有点不一样。
这位徐姑娘,看样子和他父亲还有点交集。
真是意外。
“你父亲说,他让你来军营是吃苦头的……”
后面的话,许念没说完,钱承翼也懂了。
“这个老头子,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钱承翼立即跳脚。
许念没有附和他,托着下巴沉思:“钱前辈,倒也不是个老头子,看着还很年轻。而且,你看着这样,显然没有达到钱前辈的目的嘛。”
“怎么没有了?我真的吃苦了,吃了好多苦。徐姑娘你不信的话,问问林璟。”
钱承翼向许念诉苦。
林璟正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插不上话而烦闷,钱承翼一问,他瞬间抬眸,认真说道:“我一定会按照你父亲说的,好好照顾照顾你。”
让你好好吃吃苦头。
他最后那两个“照顾”咬得很重,钱承翼立刻明白了他话语中的意思,连忙求饶:“不用不用,谢谢林璟,真的不用了。”
“我看很有必要。”
林璟黑着脸,一字一顿说道。
钱承翼也不敢向许念求救,怕换来林璟更大的打击报复,当即决定,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徐姑娘我方才想起来,还有事要和安泰他们说,先失陪了哈。”
他毫不犹豫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甚至比之前离林璟二人更远了些。
等着钱承翼走远,许念小声对林璟说:“小金,你吓着他了。”
她还记得当年,每次林璟向小庆讨教功课,隔日小庆必定鼻青脸肿的模样。这个照顾,估计不遑多让。
然而,她的话到了林璟那里,被解读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林璟扁着嘴,眼神藏着点失落与沮丧,不甚高兴问:“九九,你心疼他了?”
许念:“?”
这无差别攻击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