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进屋,闻一就留意到角落里零散的配件,破桶上面被刻意弄掉的名头,却忽略了边缘的英文,expansionadmixture。
雪崩,就是这些人干的。
而那种分量的炸药,不是寻常摸骨头的小蟊贼。
没有彩排,不容失败。
除了他们,别人根本不知情。
“是不是……只要我杀了他,你就能解脱?”
闻一周身的气势也变了,嫉妒痛恨,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有种血雨腥风欲催城的森然。
他奔到门边,倒提着那把红色的破斧头,二话不说劈向秦庆阳,他的目标很直接,只有一个。
“住手!你、你别……”
寒玖试图上前拉架,但收效甚微,人被爱慕者狠狠一腿,差点仰面摔倒,幸好,刘老板距离近,本能的扶了一把。
陆紫丞伤得不轻,特别是腿,他亲自动手,有分寸,能站能走,但绝对逃不了。他是这伙人的头目,只要困住他,一个也跑不了。
“大哥!有人进山,正往咱们这边来。”
屋外的哨子冲进来,饶是手上粗黑的家伙泛着冰冷的光,一进门也被疯狂的男人吓了一跳。
“握屮!他疯了?!”
秦庆阳奄奄一息,斧子卷了刃,但杀伤力依旧。
声音尚未落地,哨子只觉得眼前一花,危险物品不知怎么就到了闻一手上。
砰——!
刘老板带来的人不多,这次华国之旅对于他来说是故地重游,他不想让太多人知道那段惨不忍睹的过去,甚至和族人近在咫尺他也没兴起回去看一眼的念头。
有什么可看的?
他在那些人眼里就是个死人。
一个罪人,一个屠夫。
可笑的是,他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羞辱殴打只要没出人命,在别人看来就是小孩子的顽皮,可以被轻易的原谅,浑然不理他曾经因此体会到怎样的辛酸。
大祭司没有给过他多少父亲的温暖,改名刘金沙的木达眯着眼睛,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艳丽的红。
两个后生厉害得很,木达并不知道在大山外开阔的平原地带,几千年前就有人说过,擒贼先擒王这样的至理名言。
他们挟持了他,一路朝着向阳面遁逃,速度不快,但方向却很准确。
木达不知道他们这种一看就不是山里长大的后生,究竟是靠什么辨别方向,但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不该打那个瘦成柴火的小子。
后生可畏,他的儿子大概也和他们一般大,如果落入那样的困境,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本事。
拿下他,将无法带走的同伴当成筹码,是非常聪明的做法,一来投鼠忌器,二来不会追得太狠,因为双方等同,总会再见面的那天。
干净利落的取舍,这要放在以往,就是兵家常说的大将之风。
但今时不比往昔,木达呕出半口血,“要么给我个痛快,要么你们现在就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