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笙:“……”
她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现在是他提出最后一次,不是她提出最后一次。
可,他的信誉度高吗?她可以相信他的承诺吗?
而且说实话,他依旧带了威胁的意思,分明就是她如果不同意,他将继续纠缠她。
另外,当初她提出最后一次,是在事后。他这会儿是事前,在他威胁性质的交易意图之下变了味,其中“陪”字泄露的轻贱前所未有地令她感到难堪。
何止是难堪,完全是羞辱。
乔以笙僵立于原地不动弹。
陆闯径自走到她的床边落座,拿起床头柜上她的相框,像在等待着她的服务。
“……你把我当什么了?”乔以笙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出来卖的吗?”
陆闯闻声抬眼,看着她发红的眼眶,不明所以地愣怔,旋即他反应过来什么,眉心拢起:“你搞错我的意思了。”
“搞错哪个意思了?”乔以笙没把他第一时间砸出门已经算客气的了。
陆闯偏偏还在这时候笑了一下。
乔以笙的眼泪直接滑出眼眶。
陆闯似不耐地轻轻啧声,抽过纸巾上前往她眼睛堵:“又哭。很烦知不知道。我的意思是我今晚睡你这里。”
“不还是一个意思?”虽然比起第一次擦眼泪时,他的动作要轻很多,但乔以笙还是不稀罕地推开他的手,自己擦。
“怎么是一个意思了?”陆闯斜挑眉,“我要睡的是你的床,又不是你,你自作多情个什么劲?”
第063章 酡
乔以笙:“……”
她的脑子终于因为他这句话转过弯来。
但这并非是她的问题,分明是他自己的措辞充满歧义。
“你为什么不能讲清楚一点?”她恼火。
陆闯玩味:“难道不是因为你一直想着这种事,才听岔了?”
“你才一直想着这种事!”乔以笙差点失控地忘记控制自己的音量。杜晚卿的卧室就在她的隔壁。
陆闯却厚脸皮地说:“我确实一直想着这种事。”
乔以笙忿忿转头,到镜子前擦干净眼泪。
陆闯回到床边,脱掉脚上的鞋,恣意地往后靠上床头,还悠哉悠哉地吃起她床头柜的碗里她没吃完的草莓,同时盯着她,像是在等着她到床上去再一起睡。
分明默认她同意他提出的条件。
可恨的是,乔以笙还真无法拒绝这诱人的机会。
诱人得令她难以置信,摆脱他的方式竟如此简单?
只不过再和他同床共枕一夜而已,即便他是骗她的,之于她的损失也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谨慎起见,乔以笙还是取了纸笔,写下陆闯方才的承诺,交给陆闯签名,并要求:“你念一遍,我手机录个音作为证据。”
陆闯:“……”
乔以笙心里是清楚的,他既然并非正人君子,那么这种连法律文书都不是东西,她握在手里,也不过求个心理安慰。
陆闯却连个心理安慰都不给她:“你不知道像我这样平时要签合同的人,是不可以在外面随便乱签字的?”
乔以笙忍不住吐槽:“你不就管着个万隆地产而已?”
并且是个虚名,他根本没把心思放公司上面,成天游手好闲赛车玩女人。
陆闯拽得一批:“管着个万隆地产还不够?”
比起她这种普通社畜,自然是够够的了。乔以笙把笔强行塞进他手里:“放心吧,我不会利用你的签名搞事情。”
陆闯钳着她的下巴,捏住她的脸:“为什么不能是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乔以笙心底好似鼓着海浪,一起一伏:“因为你已经在我这里失信过一次。”
陆闯倒能立即反应她所指为何。
他覆到她耳边,重复了那句被她断定为失信的话:“你以为我不挑,随便哪个女人都能凑合的?”
什么意思?在暗示,他并没有搞过朱曼莉?可他不搞朱曼莉,把天天和朱曼莉卿卿我我?乔以笙蹙眉。
陆闯却没再说什么,抓着笔在纸上签下他的名字,冷着脸丢还给她:“满意了?可以睡觉了?”
乔以笙收起纸笔,塞进她的行李箱里,这才慢吞吞爬到床上来。
陆大少爷却又出幺蛾子,把装草莓的碗递给她,颐指气使:“喂我。”
乔以笙:“……”他的手是断了吗?
草莓只剩两颗了,与其浪费时间怼他,不如——她抓起一颗草莓就粗暴地要往他嘴里塞。
陆闯迅捷地捉住她的腕子,阻止她不怀好意的报复:“用你的嘴喂。”
乔以笙:“……”
能把她不断气到想吐血的,也只有他了!
她想问他,在他的其他女人那里,他是不是这样被供着伺候的。
鉴于担心被他误会她吃醋,她没出口,转而说:“你提出的条件只是睡在这里,没包括喂草莓这件事。”
陆闯:“我只是没细化。”
说他是强盗都客气了。乔以笙据理力争:“用手喂。我刷过牙了,不想再刷牙。”
同理,他现在还吃草莓,是不打算刷牙直接睡吗?
陆闯故技重施,微勾嘴角威胁道:“要么你喂我吃草莓,要么我在你身上种草莓,自己选一个。”
乔以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