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陆闯一一回答,“没有忌口。”
杜晚卿邀请:“那你等下跟我们一起吃饺子。”
陆闯没有拒绝,点点头:“好的。谢谢杜阿姨。”
乔以笙:“……”他的脸皮怎么如此厚?
旋即陆闯又道:“不过我必须先出门遛狗,大概需要一个小时。遛完狗回来才能吃。”
杜晚卿笑笑:“没事,你想什么吃都行。”
锅里还在煮东西,杜晚卿未多聊,听闻烧水壶传出呜呜呜的声响,即刻折返厨房里。
乔以笙吐槽:“你怎么这么不懂得客气?”
陆闯同样川剧变脸似的,瞬间卸掉了面对杜晚卿时的社会主义好青年神态,乜斜着眼,别具意味道:“以我们的‘熟识’程度,我如果你对你的家人太客气,岂不过于疏离了?”
“谁和你‘熟识’了?”乔以笙冷漠脸,要回二楼。
她的裤脚却被圈圈的牙齿咬住,力气怪大的,她不敢使劲拽,求救陆闯:“你的狗干什么?快让它松开。”
陆闯散漫地弹了弹指甲上并不存在的灰,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你刚才不都看见了?它现在已经不听我的指令、不受我的控制了。”
乔以笙:“……”
他确定他不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行!她自己来!乔以笙尝试和圈圈对话:“圈圈,你别咬我的裤子,放开我好不好?你放开我,我一会儿给你喂几块肉。”
然而行贿计划失败,圈圈非但没张嘴,反倒继续咬着她的裤脚,尝试将她往门口拽,就跟方才它通过狗绳拽陆闯一样。
乔以笙灵光乍现,感觉自己隐约之中读懂了圈圈的意思——
“……它该不会是想要我遛它吧?”她抬头问陆闯。
陆闯斜挑唇:“恭喜你,猜对了一半。”
“一半?什么意思?”
“要你和我一起遛它。”
乔以笙:“……”
陆闯吊高眉梢:“走吧,别浪费时间了。你如果一个人就能治得住它,我现在可以把狗绳交给你,我进房间睡回笼觉。”
“……”一、二、三秒——乔以笙到底还是在与圈圈的对视中败下阵。
这狗子……谁能忍心让它失望?
乔以笙没再上楼加厚衣服,直接穿走了戴非与挂在门口衣架上的军绿色大衣。
尺寸之于她自然大了好几码,衬得身高165的乔以笙都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
见状,陆闯满眼嫌弃,剥掉军绿色大衣,强行换了他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到她身上。
帽子一盖,就将她整张脸罩住了。
乔以笙身上全起了静电,发丝凌乱地往后扯了扯帽子,解除视野的障碍,重见光明,也得以瞪视穿上了军绿色大衣的陆闯:“有什么区别?”
噢不,区别还是有的,譬如因为陆闯比戴非与高,现在她身上的陆闯的长款羽绒服,只要她稍微蹲个身,衣摆就能拖到地上。夸张点讲,衣袖也长得她能甩个水袖了。
再者便是……他羽绒服的味道,比戴非与的大衣好闻。她浑身仿佛被那股凛冽的雪松味包裹。
……同时包裹住她的,还有留在羽绒服内侧的,他热腾腾的气温。
陆闯:“我的衣服,让你现在看起来顺眼多了。”
乔以笙:“……”
陆闯吹了一声口哨,牵着圈圈大摇大摆地率先走出室外。
圈圈兴奋地活蹦乱跳,以不断地在她和陆闯之间来回跑的形式前行,似还不放心,非得确认她也跟上来了。
下了半宿的雪,外面的积雪尚未清零,气温亦低得冻人,乔以笙担心地问:“圈圈不会冻着吗?你怎么不给它也穿件衣服?”
陆闯这回倒是好好回答她的问题了:“在车里。”
他的那辆越野车停在昨晚的老位置。
陆闯半个身子钻进车后座一通翻。
不多时,乔以笙看见陆闯满意地翻出了件东北大花袄款式的狗衣服,还是最喜庆的那种花色,穿在了圈圈身上。
“……”乔以笙嘴角细微地抽搐,“你的审美,在狗子这里,死绝了?”
他自己穿衣服不挺有讲究的?每回见他他都跟杂志封面里走出来的模特似的,从里到外都特别有看头。
为什么圈圈的衣服土到掉渣?
乔以笙觉得就差在圈圈的耳朵上别一朵大红花。
原本多么帅气漂亮的一只拉布拉多犬,现在顶着大花袄在雪地里蹦跶里像村口来的二傻子。
而这只二傻子偏巧还和她的小名同一个名。
她委实糟心。
陆闯却将圈圈薅到怀里,然后架着圈圈的胳膊抱起来,面朝着她展示:“这不是整个县最靓的狗?”
圈圈哈着舌头,吐出的气呵出了淡淡的白色烟雾,像附和陆闯似的,开心地吠了两声。
乔以笙:“……”
她非常怀疑陆闯连自己心爱的狗子都舍得恶作剧。
可最终她也只能……行,她不管了,圈圈高兴就好。
不懂人心险恶的单纯的狗子啊……
乔以笙忍不住摸出手机,拍摄圈圈欢天喜地地走在前头遛她和陆闯的照片。
它相当活跃,以致于产生各种不同的神情姿态,她拍得根本停不下来。
难以想象,陆闯如此讨人厌的家伙,怎么能养出如此招人稀罕的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