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君改邪归我作者:是不存在的
论武会到现在,上台的都是些年轻人,还没有什么辈分大些的人上场过。如今段长老这样的前辈上了台,那便会更加精彩。众人惊愕之后又纷纷期待起来。
楚晏却皱起了眉,他觉得段长老的眼神不太对劲。看到段长老的神情,他就觉得有些不妙,不禁蹙额沉吟。
血刀门连连出事,先是请帖之事,他怀疑妈妈,后是十几人惨死之事,现场留下了爸爸的洛萨花。他不会是查到了什么,知道了自己与那两人的关系,现在要把帐算自己头上吧?
正想着,却听鼓声乍起,段长老拔刀便攻,直向他冲去,随之而来的劲气锋利无比,远胜过那刀刃。
一声清鸣,明离刀已然出鞘,楚晏运刀而上,与人对打起来。
两人的刀风相撞,都将对方震得手上一麻。一击之后楚晏眉头蹙得更紧,那段长老的刀风,分明只是为了伤人。
段长老一刀刀都极其狠厉,又过几招之后,楚晏不得不运转起内息。对方的力度远远超出自己想象,本想留有余力,谁知却被步步紧逼,不得不用出全力相抗。
却见一道血光忽地从段长老身上飞出,血色刀光猛地冲向楚晏,比之方才的招式更加强猛霸道。
这刀光不仅强悍,更是迅疾,楚晏一时之间竟来不及提力相击,只得暂且后退,堪堪避过。
刀光贴着楚晏身体而过,却并未触碰到人,饶是如此,楚晏还是被刀气带起的罡风割得生疼。他站定后朝段长老一瞥,却见他手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血痕,而那血痕又在迅速消失。
凌血刀法以自身精血为引,激发周身力量,方才那道血光,便是由这一点鲜血发出。
这凌血刀法的怪异,他早有领教。不过当日约战的血刀门大弟子,只是段长老的儿子,显然还没有超过他老爹。段长老的凌血刀法,明显要比他儿子强上许多。
楚晏又连连避过数招,只见段长老刀上血光暴涨,赤红之色越发明显,出手更加凶狠。
这哪里是比武,分明就是要拼命的架势!
楚晏眼神一冷,对手既然有了杀心,他难道还要忍让不成?当即催发内力,手中明离刀由银白转为赤红,瞬间变得如同燃了烈焰。他亦是狠狠朝人攻去!
凌血刀法本就是以自身精血为引,因而一开始众人都未觉有什么不对。直到两人打得越来越凶狠,那擂台上的柱子都轰然倒了一根,众人才发觉他们这已经是在以命相搏了!
论武会一向点到为止,哪里能容他们这样大打出手。书院之人已要上前将两人拉住,可他们的刀气凌厉,哪里是寻常人敢横插一脚的。
云先生正要出手相拦,此时却见两道寒芒自他们两人之间划过!
其中一道刀光,如苍龙出水,来势凶猛,一声轰鸣之后便将两人分开。
另一道刀光,则如月芒,如霜华,清冷空灵,却又带着几丝狂傲之气。这一刀却不只是将楚晏和段长老分开,更是推着段长老的刀往前,逼得段长老不得不往后退去。
而后光芒消散,如雾漫开,刀收入鞘,依旧清冷似雪。
擂台上已经多了两个人,柳静水挡在楚晏身前,皱眉望着段长老。
另一人是一个白衣女子,月貌花容,瑰姿艳逸,手中的刀却恣意疏狂。
段长老看清来人面容,惊惶道:“楚凤歌!”
楚凤歌不曾看他,只向柳静水身后望去,柳静水身后的楚晏,此刻面上又惊又喜。算来母子二人也有多日未见,楚晏几日与她失去联系,此刻又见她出现,自然欣喜无比。
楚晏忙将明离刀放回鞘中,正想上前与她说话,却又觉得不妥。她如今被人怀疑,自己又是大光明神教之人,若在外人面前与她表现得亲密,岂不是坐实了她还与大光明神教有联系?那时又要有人说她的不是了。
那边段长老一见是楚凤歌,登时勃然大怒,喝道:“妖女!还我师兄和那十几名弟子命来!”
楚凤歌冷冷一睨,手中明月刀光芒大盛,一言不发,直接朝段长老劈去。
柳静水见她忽然出招,立即拉着楚晏往台下退去,免得被他们二人的刀气波及。
他才带着楚晏退开,那两人便已经打得擂台上摇晃不止,木屑横飞。云先生忙劝道:“二位!可否坐下说话!”
云先生的面子,谁能不给,然而那两人已经打得根本听不见云先生的声音。柳静水虽也不愿这论武会成了他们二人的死斗,却又莫名希望楚凤歌能多打段长老一会儿,加上那两人本就有怨,犹豫之下便没有上去劝阻。见云先生看过来,便是作出一副自己功力不够,没办法阻止那两人的模样。
楚晏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喊道:“妈妈……”
他看着擂台上,虽知道妈妈的武功如何,心中还是焦急不已。正担忧间,手上一暖,却是柳静水握紧了他的手。
擂台之上刀光飞动,台下惊呼声声。
段长老驭刀迎着楚凤歌而上,忽地听到一男子的声音在耳边炸开:“血刀门都已经没了,段鹰,你又在这里摆什么威风!”
忽然响起的声音极其巨大,乃是以内功震出,带了极强的劲道,更是用了传音入密之术,这场中许多人,唯有段长老一人能听到。段长老本就不敌楚凤歌有些力竭,此刻竟然被这一声震得一个踉跄,险些倒地。
他还来不及细想那声“血刀门都已经没了”是何意,紧接着又远远传来一阵笑声,那笑声声震如雷,极是强悍,直震得人胸口发闷,脑中晕眩。许多人都不得不捂起耳朵来,却还是被这声音震得难受无比。
楚凤歌秀眉一拧,冷冷盯着段长老,却不再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