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然刚想说个什么还没张嘴云乔便直接蹦了起来,说道:“我不管,定然是你的错,你占本郡主便宜,你个淫/贼!”
傅景然:?
云乔清清嗓子拔腿要跑却被傅景然捉住了命运的后颈,顿时大鹅也没了威风。
傅景然淡道:“昨日你醉酒,极沉。”
云乔:?
云乔:你才极沉,你们一家都极沉!
傅景然不管云乔在那儿嘀嘀咕咕,又道:“以后切记不要饮这样多的酒水。”
云乔吸吸鼻子,犟道:“你管我呢?”
“我自然要管你,你是定远王府的王妃,是我的妻。”
“你······”云乔蔫了下去,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分明不是好人,还要人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她打算待会儿去拉顾平安去逛街,逛街是其次,花傅景然的银子才是主要的事。
傅景然叫云乔坐下。云乔平日里虽放纵了些,可遇到正事又比谁都叫人放心。傅景然道:“再过几日便是万国来朝,我当会去迎接西辽来的王子及酋长。按理来说你当与我同往,我却希望那日你随皇祖母同行。”
云乔嘴里还衔着一只虾饺,迷惑不解地看了一眼傅景然,支支吾吾问道:“为何?”
“没有为何。”
这是李平川交代过的,云乔身负寒毒,这药说不清道不明,又会因为毒物的不断累积而触发病灶。自然该离西域、甚至是已是大楚治内的北疆人远些,确保无事发生。
“你说什么我照做就是了。”
傅景然总有一种叫人莫名安心的本领。也正好不需要去跟着他同那些蛮夷人装模作样,还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只是——
云乔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傅景然脖子上的那道痕,小心翼翼问道:“那这到时候会好吧。”
“会。”
“那······昨日我们当真没发生什么吧?”
云乔觉得她问出这句话肯定是找孙悟空借了三千个胆子,结果傅景然就是那大佛,任自己怎么扑楞最后直接一掌下来就把自己压在了五指山下。
良久沉默过后是傅景然毫无波澜的一句话,“自然没有。”
到底还想在确定些什么,问道:“还是说你希望同我发生些什么?”
······
空气猛地凝滞。
“我希望你带着你的谁谁谁离我更远些,随意寻个什么地方一去去上个十多年,这样便不会叫我心烦。”
说完,云乔便走了。
画眉哪敢怠慢赶紧跟上去,心里可着急,明明昨天还亲亲热热的,怎么今天就这样了呢?
傅景然眼瞧着云乔走了,又发觉她似乎还没吃过什么,兀的心烦,吩咐道:“且将这些都收拾了,去厨房里做些夫人爱吃的送过去,热些,莫等凉。”
*
这才像是两人之间的常态,谁都看谁不惯,谁都不想理谁,更别说要谁去开口。
云乔善跟自己找乐子,和傅景然的摩擦没一会儿就丢到了脑袋后头去。
而与傅景然共事的那些臣子这些日子里过得极不舒心,平日里出现些小差错便就罢了,现今却是要被揪出来说。尤其是被傅景然那双“我不怪你你自己解决”的眼神一看,当即就想要自我了结立马辞官回乡。
是看甜文小话本都掩饰不了的忧伤。
这大概是两人从小到大持续时间最长的一次冷战,一直持续到了朝贡那日。
云乔甚至是前一夜都未回王府,直接留宿在了宫里。
清早,傅景然便身着朝服带队人马前往西郊。其它使臣早已经来到京城休整几日,唯独西辽一行人在路上耽误许久。
不久之后,大队的人马从地平线上缓缓冒出来。傅景然已经在这儿等候了不少时间,对方这是有意拖延。
傅景然不恼此事,下马迎接。
只瞧两队人马相对之时那西辽的王子却没有下来,反而是领头的一个身材矮胖的人走到了傅景然的身边,用西域礼行过大礼之后用蹩脚的中原话说道:“感谢贵国相迎。”
那坐在轿上的西辽王子名叫拉和锡,乃是西辽可汗最得意的王子,傅景然自然认识。如今他脸上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傅景然本就因为先前种种对西辽并无好感,此次也不愿意理会。
往大了说是国仇家恨,往小了说,傅景然也不信云乔身上之毒与西辽王室没有关系,当年云将军攻克西辽城池,他们记恨,云乔幼年又流落在外······想是这样想,却不可暴露行迹。
傅景然忍下了,可随行的老臣忍不下,有的已经吹胡子蹬眼睛迈着步子就要叫着西域来的蛮夷见识见识什么叫礼数,却被傅景然拦下。
傅景然道:“一路上多辛苦。”
矮胖之人笑着说道:“路途遥远,又水土不服,我们很多兄弟死在了路上。”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要傅景然给个准话赔偿。
傅景然面上还是那样温润的笑,说出来的话却锋利,“这应当是本王这些日子来听过的最好的消息了。”
何人不知这群来京的队伍就跟强盗一般,到最后都是朝廷派去的人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去赔偿沿途居民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