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子忍了又忍,道:“这也能算秘密?”
吴骇露出笑脸,很不要脸地点头,道:“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
佛子:“……”
对我的喜欢就只能是秘密,连用力拥抱都得去别的地方偷偷摸摸地来,就这么怕谢宇策本尊?难不成吴骇也知道谢宇策龙身在附近?瞒着主身也就罢了,连龙身都得瞒着?!
佛子心境极高,这才没有当场黑脸,但内心极不平静。
你把我当傻子吗,糊弄我也要有个限度!怎么能连欺骗都这般敷衍!
明明对谢宇策本尊张口闭口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得出来,他听了五天五夜什么样的情话没听到,结果到了他这里却只有干瘪瘪的一句,还得偷偷摸摸的……
简直没有对比没有伤害。
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否则他会被吴骇的偏心伤到死。
吴骇就站在那里,耸了耸肩,也不解释。这种话对这个人,他说一遍就够了,以后也绝不会再提。
见佛子时而喜时而含怒,时而含怨,真佛的“空”硬是被他演绎成了色彩斑斓,生动至极,吴骇不由露出笑容。
佛子觉得自己或许是中邪了,执念怎么能是这样的?为什么吴骇偏到这份上,他还觉得对方不要脸的样子很迷人!
吴骇眨了眨眼:“你不问问我刚才是哪儿吗?”
佛子不快:“哪儿?”
“我的体内位面,一个封尘的远古殿堂,以前在龙源界曾是一处赫赫有名的宝地,机缘巧合被我收入囊中。我的武器就是从那里拿到的。”吴骇拿出那把逆五行法杖,递给佛子看。
佛子记得这根长杖,以前以为是禅杖的一种,还经常拿过来把玩,后来进了佛门才知道并没有这种样式的禅杖,他摸了摸,露出追忆之色。
“本想说喜欢就送你,但这法杖并不是用来近战的,而是禁器,需要充能才能施展攻击,而且大多是一击必杀,你用着不方便,”吴骇拿出那把小金刀,说,“这个送给你防身用。”
佛子道:“不用了,你自己拿着。”
小金刀做最后的挣扎:“主人不要啊,我不要跟这个穷和尚!我要跟着你!我对你忠心耿耿,你却不给我表现机会,其实我……”
“闭嘴。”吴骇说完解释道,“我在跟里头的器灵说话,不是说你。”
“以后要对他忠心,保他周全。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而你却完好无损,我会把你交给凡主,给你回炉重造。”
小金刀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怕凡主,一听回炉重造,立马老实下来,心想跟着吴骇几乎没有表现的机会,不如跟着和尚。
和尚毕竟和谢宇策大佬是一魂同源,想必弄到重量级宝物的可能性很大。
它刚诞生时的暴走就被谢宇策降服过一次,后来经常在体内位面听到其他神木八卦说谢宇策的宝物比吴骇还要多,多得没边了,它很羡慕,只是梁子结下了,没好意思主动求。
吴骇道:“这把小金刀可以自行攻击,自行防御,这里头有我的魂力印记,如果你有危险,直接跟里头的器灵沟通,我会立刻知道。”
突然,有个声音传来:“真大方啊,这把小刀前身是天殒长刀,你成神之前都用它,怎么不说送给我?”
谢宇策本尊!
吴骇心说就是送你,你也得用得上啊!
佛子本在犹豫,一听这话,立马接过小金刀,说:“多谢。”
话音刚落,谢宇策飘然落地。
回来的自然是谢宇策本尊,忌讷在他手上,依旧处于昏迷之中。
“道完别了,什么时候回家?”谢宇策问。
“现在吧。”吴骇看了佛子一眼。
“恐怕不行,你去帮忌讷和尚解一下毒,我先前从凤族手里救下他,直到现在他还没醒,也许是中毒了。”谢宇策对吴骇道,“我和我的转世有话要说。”
吴骇犹豫片刻,朝着谢宇策本尊做了个“我看着你”的手势,这才带着忌讷来到三楼房间。
“我有问题想问你。”谢宇策负手而立。
这个是主身。佛子神识外放,并没有察觉到龙身所藏之处,想必是龙身境界比他高,就算藏在他跟前,他也发现不了。
这样想着,佛子问:“洗耳恭听。”
“我很难理解,”谢宇策笑着道,“为什么你能无动于衷?”
“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吴骇在你面前被我折腾,甚至亲眼见到他自愿在我身下承|欢,你也能理解他,并当他是身不由己来自欺欺人?”
佛子道:“因为我喜欢他。”
“喜欢有天大的力量,喜欢他怎么糊弄你都能原谅?你活的未免太卑微!究竟是一种怎样奇葩的心态,能卑微到如此境地,你告诉我?”
“这不叫卑微,”佛子以一种可悲的眼神看他,仿佛在奇怪他为什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就能讨得吴骇的欢心,这样半吊子的心态难免会让吴骇难过,说,“你不修心,佛修有五重心境,我已经处在第四重‘无我’的境界,既已无我,何谈卑微?我知我所需,求我所爱,我爱若爱我,皆大欢喜,我爱若不爱我,我亦无悲,以至唯我独有的大自在。你不修心,你心存杂念,不懂我的坦诚。”
谢宇策听他爱来爱去,只觉腻得很,还好对方用的不是自己的脸,不至于更心烦:“不好意思,我俗人一个。不懂你付出不求回报的高尚。”
“我还没达到大自在境界,所以谈不上高尚,某些地方依旧未能彻底免俗,”佛子道,“但你不一样,你我本一体,你多和他做做,以后我拿下你,就算不破身,也一样拥有这些感受,所以无妨。你就用我省下的时间,竭力地做这些喜闻乐见的事情吧。只要吴骇想要,那便随你。请你伺候好他。”
谢宇策道:“……”啧,他好奇吴骇方才在这里又和佛子说了些什么鬼话,之前还要死不活,突然哪来这么大斗志!
佛子道:“如果吴骇不高兴,我会回来把他带走。如果你胆敢负他,我会让你尝尝教训,因为我很擅长苦修,佛界的苦行僧有很多都是自残的,我都会怀着慈悲的心态,为你戴上枷锁,让你尝遍世间一切疾苦,在无边苦海中自行了断。”
谢宇策好像又知道了点不得了的情报,转世看似无害实则凶残,而且和他们不同,并不吝啬羽翼。
“无我,无我。”谢宇策心里默念两遍,突然笑了,说,“你活着很好,以你为镜,可以正我衣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