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丞,院中的井边,余子式打了桶水上来,他伸手轻轻拨了一下井水,冰凉彻骨。他皱了下眉,却仍是将手伸了进去,适应了一下之后他抬手沾着水,一点点开始拆头发。
扯下来的那一瞬间,他轻轻甩了下自己一头清爽的短发,水中倒映着一张极为年轻的脸,他揉了下自己的头发,拎着水走进了驿丞后院的一间屋子中。
胡亥坐在房门口等了许久,一直到脚边的灯都快熄灭了院子中仍是一片安静。胡亥眉头皱得越来越紧,终于是坐不住了,他起身回房间从床上包袱里翻出件干净的黑色外衫,还没来得及回身,忽然听见一声门被推开的声音。
回头看清楚来人的那一瞬,胡亥手中的黑色衣衫啪一声掉在了床上。
余子式倚着门框静静望着他,利落短发下一双淡色的清澈眸子,忽然,他对着少年轻轻笑了下,“过来。”
胡亥第一次没有顺从余子式的话,他整个人都失去了反应,只能站在原地望着面前的年轻男人发怔。记忆一瞬间开闸汹涌,他猛地想起多年前,他曾见过这男人一头短发的样子,也是这样的清爽干净,这样的好看。
可那是将近十年前!
余子式见胡亥一动不动,暗自挑了下眉。他走上前在胡亥面前站定,伸手轻轻摸了下少年的头发,似笑非笑道:“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胡亥缓缓抬起手,试探性地摸了下余子式的头发发梢,他只觉得好看,从发梢到男人的眉眼,微微敞开的衣领,还沾着水的锁骨,每一处都是好看,他的手开始轻轻颤抖,“先生……”
余子式笑了下,直接掰起少年的下巴,低头就狠狠吻了上去。
胡亥眼中的暗色一瞬间彻底汹涌,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他想要他,疯狂地想要,理智一瞬间失控。
余子式正一点点扫着少年的唇舌,肩上忽然传来一阵极大的力道,他反应不及,整个人被狠狠甩在了床上,眼前一花,接着就直直看入一双极为幽暗的眼。少年直接翻身压在了他身上,手狠狠捏起他的下巴,低头就用力地吻了上来。
这动作和这股狠劲与余子式简直一模一样,甚至连扯头发的习惯学了去。余子式忍了一会儿,直到感觉自己开始窒息,而胡亥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才终于试着侧头避了避,刚一动就被胡亥狠狠掰了回去,余子式满脑子除了觉得自作孽外根本没有其他想法,他几乎不能喘息,除了回应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少年一寸寸碾过他的唇舌,侵略性极强,几乎带着强制侵染的意思。胡亥一双眼中暗色越来越重,他伸手扣住余子式挣扎越发剧烈的手,掰着手腕狠狠扣在了男人头顶,他要这个向来清冷的男人浑身上下,从里到外全都沾满他的味道。
终于,在余子式觉得自己快溺死的那一瞬间,胡亥放开了他,余子式猛地侧过头大口喘着气。他低估了两件事,第一件是他与胡亥的武力值差距,第二件是胡亥对他的占有欲,余子式隐隐觉得这是件要命的事。
“先生。”胡亥伸手轻轻摸着余子式的脸,声音已然暗哑,“你看着我。”他将余子式的脸掰正,极为认真地望着他。
余子式气息终于稳了一些,看着胡亥的脸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总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但是下意识又觉得胡亥不会真的伤了他,喊停又丢不起这个人,压回去又打不过胡亥,他正疯狂思索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腰带。
胡亥从见到余子式穿着件半湿的衣衫倚在门框上的那一瞬间,他就想这么做了,手伸进衣衫触及男人胸膛上一点的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身下男人浑身一震,胡亥皱了下眉,像是摸索一样摩挲着,手上动作不停,仔细观察着余子式的反应,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幽暗。
余子式觉得很崩溃,是的,崩溃。胡亥根本就是在玩他,少年第一次根本不知道什么情欲什么是前奏什么是节制,他就是凭着本能在摸索着自己的身体。余子式忍了很久,终于开口冷冷问了一句,“够了没?胡亥你到底做不做?”
胡亥手中的眼神一暗,动作一顿,余子式刚松了一口气,身上忽然就一凉,胡亥扬手扯下了他所有的衣衫,余子式皱了下眉,接着就感觉少年掰着自己的腿直接打开了,他几乎从床板上弹起来,却被胡亥直接按着肩狠狠压了回去,“别动。”
“胡亥!”余子式刚说了两个字,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胡亥直接低头轻轻含住了余子式的下体,余子式压抑得死死的呻吟声终于没忍住破碎出一两声,胡亥眼睛微微一亮,轻轻濡湿了吞吐起来,他的动作很生涩,他根本不习惯做这种事,可是这个人是余子式,他觉得自己为他做什么都很正常。他明显感觉到余子式起了反应,无论是颤抖的腿还是压抑的呻吟声,胡亥忽然伸出舌尖轻轻扫了下。
余子式原本死死拽着身下的床单,在胡亥的疯狂撩拨之下,他终于狠狠拽上了少年的头发,“起来!!”他只要一想到这个跪在他腿间为他口交的人是谁,他觉得自己就想死。快感太强烈了,所有感官都失去了作用,眼前全是眩晕过后的斑驳光块,他除了狠狠拽着少年的头发外根本不知道该做什么。
胡亥感觉到余子式在逼近极限,他忽然试着吸了一下。
余子式一声闷哼,猛地用力将胡亥从他腿间扯开,却已经迟了,少年一双眼幽幽盯着他,当着余子式的面,把所有的精液全咽了下去。余子式扯着胡亥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
“你疯了?吐出来。”
“不要。”胡亥伸手轻轻摸上余子式的头发,忽然笑了一下,一双眼幽幽染笑。
余子式觉得自己这么玩下去得被胡亥吓疯,他瞬身都开始颤抖,却忽然觉得胡亥掰着自己腿的手猛地用力,“等等!”他下意识低喊道。
胡亥忽略了余子式的呵斥声,用力掰着男人的腿直接打开到了最大。
余子式下意识用力想收拢双腿,胡亥感觉到余子式的挣扎力道忍不住轻笑了一下,男人像是真的开始慌了。他轻声安抚道:“先生,你别紧张。”说着话,手掰着余子式的双腿的力道却是一点点加大。
“胡亥!”余子式低吼道,跟他做爱与玩弄他差别实在太大了好吗?胡亥这架势,他觉得他能给他玩死。
胡亥见余子式挣扎地太剧烈,担心自己真伤了他,只能尽力安抚道:“先生,先生,你冷静点。”余子式根本不能理解胡亥此时的感觉。他对余子式一直都没有安全感,他爱这个男人甚至胜过爱自己的命,他甚至根本不需要碰余子式,只要余子式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就能高潮。他从来没想玩他,他只是想染指他。
余子式表示他根本冷静不了啊!少年将手指探进他身体的那一瞬,他心中差点老泪纵横,我他妈真得谢谢你还知道扩张!
胡亥将余子式的腿折上去,食指很认真地在男人的身体里摸索,一点点往里面探,见余子式的脸上除了难堪外没有痛苦,他这才加了第二根手指。
加到第三根的时候,余子式终于感觉到疼痛感了,神色清冷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隐忍。胡亥的动作一顿,手指竟是停在余子式的身体里不动了。胡亥知道男人第一次很容易受伤,由于余子式实在太能忍,他一时不能确定他是什么状态。
“先生,你什么感觉?”胡亥判断了半天,终于还是直接问了。
余子式闭着眼建设了大半天的心理防线在胡亥一句话下彻底被击溃,他几乎是冷冰冰地砸给胡亥两个字:“进来!”这样子磨蹭下去,他觉得自己迟早要被胡亥玩疯。
胡亥还在犹豫,余子式却是忽然睁开了眼,他冰冷地盯着胡亥,一双清冷的眼上染了陌生的情欲颜色,脸色又是极为难堪,胸膛以及脖颈上全是自己刚用手弄出来的红印子,本是最为清冷的人,却生生被人掰开了腿折在了肩上,自己的手指就在他彻底打开的身体里。
那样子落在胡亥的眼里,简直比什么画面都能逼他失控,理智几乎是瞬间就被甩了出去,他的手指忽然在他的身体里拨动起来,甚至是一点点恶意地刮着,果然余子式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清冷的脸上一瞬间浮上不知是痛快还是愉悦的神色,碎发随着身体的颤抖微微浮动,偏偏咬牙硬是将呻吟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