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堂去看过,他分的那五亩地种的是黄豆,许是种子下得比较晚还没有成熟,不过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李秀琴见丈夫磨刀,绷着一张脸,浑身都在抗拒,“我啥苦都能吃,就这个不行。”
想当初她当知青那会儿,可是实实在在干过几年地里活,那就不是人干的事儿,太苦了。
林满堂听到这话,笑了笑,“没事儿,我本来也没想让你下地。”
李秀琴有些不好意思,搬个凳子坐到他旁边帮他舀水,“咱家好几亩地呢,你一个人干,回头累着怎么办?”她眼珠子转了转,“要不然咱们找几个短工吧。”
林满堂本来也没想自己干。他疯了啊,明明花钱就能办到的事,非得自己下地。那不是成心要他老命嘛。
而且他严重怀疑自己前世四十岁就腰疼,就是因为小时候干太多农活留下的后遗症。
好不容易重新变年轻,他得对自己好一点儿。
有句话叫有钱难买好身体。正是他后来的写照。他得好好爱护他这副身体。
不过林满堂不能这么说,显得他这人多懒似的,他冲媳妇笑,“好,都听你的。”
林晓从外面跑进来,侧头冲两人笑,“爹,娘,你们快看看,这篮子背篓好不好看?”
林满堂和李秀琴止住话头,寻声望去,只见闺女正举着一个竹子编织而成的背篓。
这背篓小巧可爱,篾丝细腻,图案别致,花纹精妙,就连肩带都用粗布裹着麻绳。
这背篓一看就是样子货,看着造型精巧别致,其实并不实用,里面压根装不了太多东西。
但他们也从未想过让女儿干什么重活,当即夸道,“好看,好看,真好看。哪来的?”
林晓喜滋滋放下背篓,“隔壁买的呀。就是周大叔今儿赶集,他从集市回来卖剩下的。让我给买了。”她努嘴,“你们不知道,最近秋收,他那筐子有一半没卖出去,他娘蛮不讲理,说他偷懒,把他骂跟三孙子似的,太可怜了。”
李秀琴有些惊讶,村口向来是那些老头老太纳凉的地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骂一个早已成年的儿子,儿子的面子可就丢尽了。这什么娘啊。
林满堂切了声,“你们知道为什么他娘对他那么差吗?”
林满堂见女儿眼睛发亮,瞧着比以前活泼多了,没再故弄玄虚,“那是他后娘。他亲娘在他五岁就跟张家庄的货郎跑了。”
林晓从小在城里长大,哪听过乡下人吵架,哇哇叫出声,“难怪呢。以前我听人家说有后娘就有后爹,我还不信,刚刚看他爹就在旁边,儿子被骂得那么惨,他却一声不吭。这话我信了。”
李秀琴嗔了女儿一眼,“小姑娘家家的,听这些,传出去,名声可不太好。”
林晓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我太无聊了。这里什么都干不了。我听人家叨咕都不行啊。”
林满堂见不得女儿委屈,忙打圆场,“你娘这是担心你传出去,坏了人家名声,这些事你听在耳里,说给咱们听听就罢了,别传出去。到底不好。”
林晓怔了下,随即点头,“我知道了。”
隔壁周家又传来吵杂的争吵声,这回是男人的大嗓门,不用看就知道这是周木生的弟弟。也就是他后娘生的儿子。
林晓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嫌弃得撇撇嘴,“她那亲儿子好吃懒做,全家就指着周大叔一人赚钱养他们,偏偏他们还不对他好一点儿。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
李秀琴叹气,“这也没办法。这里以孝治国,除非他肯除宗,可是除了宗,他又能去哪呢?他后娘对他再不好,可他至少有个栖身之地。”
没地没钱想在这世道活下去太难了。
林晓忍不住替他难过,“难怪人们常说,宁要讨饭的娘,不要当官的爹。没娘的孩子像根草啊。”
林满堂让李秀琴把水浇在手上,边洗手边冲女儿道,“你别管这些事儿了,他爹都不心疼他。你又能怎么办。”
周木生的亲娘刘小杏都离家二十三年了,周金旺居然还没消气,这气性可真够大的。
洗完后,林满堂打算去周家村物色短工。
之所以去周家村是因为周围几个村就属周家村地少人多,要是谁家有活就去他们村一趟,一问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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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满堂的人设就是务实,随遇而安,到了古代,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融入进去,能忍则忍。
而李秀琴的人设就是娇贵。哪怕条件很苦,她也想尽办法满足自己的需求,让自己过得更好。
事实上,盛世当中,李秀琴这类人反而会过得更好。因为她发现不足就会去改变,而不是忍受。
她的人设不会变,接受不了的亲们尽早弃文哦,晋江有许多文都比我这本优秀,千万别勉强自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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