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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连绵,为行人蒙上层朦胧,黑心走私商人外披蓑衣头戴蓑笠,捧出怀中黒木盒,贼眉鼠眼呲出口大黄牙。
油纸伞下的朱曦和摸摸钱袋,站在码头处思虑半响,若是黒木盒里头真有价值连城宝物,那还可以充盈国库,日后当做赏赐之物也不叫人觉得他这个皇帝穷酸。
朱曦和挑起柳叶眉问道:“要多少银钱?”
走私商人嘿嘿笑道:“不多不多,只要三千两白银。”
开口的价便让朱曦和再三踌躇,对于他来说还是贵了些。模糊记起之前好像送给沈玄谧五万两白银的物什,虽然最后还是由沈玄谧付的。
为了日后赏赐有颜面,朱曦和忍着肉疼咬咬牙拿出钱袋里几张银票,让阿虎递给走私商人。
走私商人乐呵呵数了数手里的银票,转交黒木盒后走得飞快,消失在雨幕再也看不见人影。
回到马车里的朱曦和满怀期待打开黒木盒,里头躺着的不是价值连城宝物,豁然是根青翠黄瓜。
朱曦和嘴角抽了抽,觉得又气又好笑,怪不得那走私商人走得飞快,原来是在坑他。
掀起帷幕,朱曦和探出半个身子,对前室赶马的阿虎吩咐道:“回宫后你再出趟宫,记住要蒙面穿黑衣,替朕教训教训那走私商人,顺便把银票拿回来。”
阿虎称是,现在的他再也不是行走江湖的武林侠士,而是朱曦和的侍卫,对于朱曦和吩咐的事自然会办妥,尽职尽忠没有任何怨言。
夕阳余晖洒落宫道,此时的小雨渐渐停下,穿行宫道的不光有朱曦和那辆马车,还有辆马车靠边与朱曦和那辆马车停在一旁。
多日不见的沈玄谧掀起帷幕,与朱曦和同时出了马车内,余晖洒落沈玄谧身上飞鱼服,繁复绣花点缀十分奢迷之美,腰带系挂点翠宫禁闪出神迷炫目清透翠光。
那双载笑深邃黑眸总是那么让人看不透,他卓越眉眼略有疲惫,却不失令人惊艳美感,眉眼带笑传情,带有水光的粉樱色薄唇轻启,朝直愣愣盯着他看的朱曦和温声唤道:“陛下。”
朱曦和眨眨杏目,几步飞快扑入沈玄谧怀中,抬起脸直勾勾盯着几日未见又更好看的美人,声音绵软语气嗔道:“伴伴你这日去哪了?”
鼻息间嗅到的熟悉冷香似乎比起往日会撩拨心弦。
沈玄谧揽过怀中劲瘦腰身,低眸看向朱曦和,唇瓣触了触不算俏挺鼻头,呼气温热,尖细嗓音暗哑道:“不过出宫为陛下办理陇右总兵谋反之事,陛下是想念臣?”
如此沈玄谧是去了趟陇右收敛钱财,朱曦和微垂杏目,做出副郁闷神情,推了推沈玄谧,从他怀中离开,朱曦和半是委屈半是嗔怪说道:“朕是想念,伴伴不在,哪有人替朕着想。朕贵为天子,却没有任何威严,哼,是人人都要欺负了去。”
说话间抬袖掩面背过身,身后沈玄谧忙抬手抚上朱曦和后背,关切询问道:“是何人惹陛下不快?臣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朱曦和心里道:你呗。
宫道里随行伺候的宫女内侍见两人举止过分亲近,纷纷转身面对藏红宫墙。
沈玄谧询问几句,不见朱曦和有任何反应,揽着身前的人转过身,便见朱曦和杏目涌出晶莹剔透泪珠,泪水打湿掩面袖角。
小声低泣惹沈玄谧泛起怜意,垂首轻柔亲去朱曦和眼角涌出的泪水,不知不觉循了心思落下那轻柔浅吻。
朱曦和泪眼婆娑,满眼热泪微启双唇,含糊不清的弱弱嗟谓,道是过分亲热,享在其中。
…
………
潦草结束这段轻柔温吻,沈玄谧眼角泛起薄红面露愧色,哑声歉道:“臣有罪,不该当众做出此事。”
赧然不已的朱曦和埋在沈玄谧怀中,露出的两耳通红,任凭对方怎么哄都不抬头。
半响沈玄谧抚摸朱曦和松墨长发,问向垂首死盯青砖的阿虎,他道:“你今日陪陛下出宫,可知道陛下因何事受了委屈?”
阿虎不敢抬头,盯着青砖说道:“陛下被码头的走私商人坑骗了三千两白银,到手的是根黄瓜。”
埋在沈玄谧怀中的朱曦和忽然闷声小声说道:“无良黑心商人,朕明年定要多增加商税。”
这记仇的本事倒是与沈玄谧相同,沈玄谧抿唇轻笑,尝了陛下口中的香泽,陛下又初次迎合,让他心神愉畅,心弦愉悦拨动,说不出的明了情意喜悦。
沈玄谧压低尖细沙哑嗓音柔声道:“陛下何必为三千两白银伤神,如今陇右总兵抄家,满室金银珠宝都会充盈陛下的国库。”
“如若不够,陛下看哪个朝臣不如意,臣便依陛下意思寻个陷害的法子,叫那个朝臣抄家处置。”
朱曦和稍惊,慢慢从沈玄谧怀中抬起头,见沈玄谧朝他笑笑,眸中载着几分柔软宠溺笑意。
朱曦和心里怦怦乱跳,杏目浮露连他都不知晓的浅淡欢喜情意,目光痴痴落在沈玄谧面容,他忍不住说出心底话,真诚道:“你…你生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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