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伸手去拿之前,公孙怀先一步拿出一颗金丝蜜枣放在她嘴边,“尝尝。”
阿琅毫不客气地张嘴一咬,咀嚼了几口,笑得眉眼弯弯,含糊不清道:“嗯,真甜!督主也尝尝!”
公孙怀看着她咬了一半的蜜枣,几乎想也没想就往嘴里塞去,嚼着细细品味,过了半晌,但听他缓缓吐字:“确实很甜。”
阿琅愣了愣,督主这做法也太有违他一贯的形象了吧!他的洁癖呢?那枚蜜枣上可还沾着她的涎水呢!
“还吃么?”
就像是上瘾的毒药,还越品越有滋味儿了,阿琅中了邪,点点头,张嘴吃起了他喂给她的金丝蜜枣,她正失神呢,一不当心就咬上了他的手指,可他非但不生气,还自己舔了舔她咬过的地方。
真是要命!这蜜枣她吃不下了,她想吃美人儿!
阿琅严重怀疑这是公孙怀在勾引她,她要不要上这个当呢?
内心做了好一番挣扎,最后还是理智打败了身体,“督主!我不想吃了!”
“可我还想吃。”公孙怀忽然伸手捧住她的侧脸,看着她唇上的晶莹光泽,弯下了腰,在她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轻轻舔了一口她的嘴角。
他是诱人的,她又何尝不是,可他抑制住了内心的躁动,浅尝辄止。
阿琅哭了,不带这样调戏人的,他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公孙怀了,他干脆改名叫公孙坏吧!这算什么?要亲就亲,舔一口就很过分了,这不是在她心里挠痒痒,让她不痛快嘛!
她简直气得想要跳脚,偏偏公孙怀就是擅长使坏的人,只是从前他是真的不择手段地使坏,如今捉弄一个小姑娘看她娇嗔的模样越发惹人爱怜。
公孙怀自己也没想到会做出如此轻浮之举,只是做都做了,再找借口解释也不合适。
“督主,有句话我想对您说。”阿琅在他舔过的地方又舔了一遍,转了转眼珠道。
“什么?”
“您过来,这个秘密我得悄悄告诉您。”她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弯下腰,且一脸神秘。
公孙怀倒想看看她又打的什么鬼主意,微微弯下腰倾听她的声音,只是没等她开口,左脸颊一热,一个轻轻的吻如羽毛一般落了下来,而她又迅速逃离,仰着脖子理直气壮道:“您舔我一口,我亲您一下,咱们扯平了!”
公孙怀一愣,随即“噗嗤”一声大笑起来,这丫头,还与他做起了买卖,这种事也要讲究公平。
“督主笑什么?阿琅说得不对么?”阿琅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他笑得真好看,她呼吸急促,根本受不住这样的魅惑。
“胆大包天,还一报还一报,做得好盘算。”
“原来督主不喜欢阿琅这么做,那阿琅以后不做就是了。”她还委屈巴巴地低下了头,做起了忏悔的姿态。
公孙怀揉了揉她的脑袋,温和道:“无论阿琅做什么,我都喜欢。”
闻言,阿琅猛地抬头,两眼放光道:“那我是不是可以多亲您几下呢?”
公孙怀嘴角扬了扬,这种事亏她说得出口,哪里像个黄花闺女,可不被束缚的阿琅才是他喜欢的阿琅。
“阿琅若乖乖听话,我便允许你这么做。”他眸色沉了沉,没有提醒她放纵之后会有多么危险。
“阿琅现在就听您的话,说吧,您要让我做什么,我马上去做!”为了一亲芳泽,她还真是不遗余力。
“今儿个还没想到,待我想好了再与你说。”公孙怀故意吊她的胃口。
阿琅“啊”了一声,倍感失落。
“这就不乖了么?”
阿琅摇头道:“阿琅遵命!”
然而她的内心一点也不愿遵从,哪有亲喜欢的人还要谈条件的,太难了。
这种心痒难耐的感觉持续了许久,她夜不能寐,一闭上眼睛就满脑子公孙怀颠倒众生的笑脸,还有他在她嘴上留下的温度,她仍能感受得到。
不自觉地摸了摸唇,有些东西一旦尝试了就会上瘾,她心里想着他,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春天的夜晚已有一丝暖意,院子里的野猫叫得她心烦意乱,不知他是否睡得安稳。
她的责任是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晚上看他是否安睡也是她的职责所在。这么想着,她便起身披衣趿上了鞋,蹑手蹑脚地溜进了他的卧房。
他没有上门闩的习惯,溜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屋内漆黑一片,本就月色朦胧,照不进窗户纸,她只能凭着感觉摸索到他床前。待适应了黑暗,她才从微弱的光线中看到架子床上平躺着的公孙怀。
美人春睡,如此美景可她无法看得清晰,不禁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一声低沉的嗓音打破了静谧,阿琅吓得身子后倾,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她不出声,假装自己没来过,摸爬滚打撤退逃离现场。
“回来,我知道你是阿琅。”
阿琅捏住鼻子做出了怪腔:“您认错人了,小人不是阿琅。”
“不听话么?还要装么?”
阿琅背后一寒,想到了白天的承诺,最后不得不乖乖爬回去,而公孙怀已经坐起了身,等待她的束手就擒。
“督主,您别误会,我就是来看看您睡得是否安好,没有别的意思。”
言不由衷,此地无银三百两。公孙怀静静地听她继续编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