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骚动,只凭一股血气的江水淼看着奸夫血淋淋的额头,下意识的想着若是请大夫,恐怕是需要不少钱,顿时面色灰白了一分,双脚趔趔趄趄的拿着板块板砖,往外逃窜。
见忽然窜出来又离开的江水淼,江杨氏瞧着情郎额上的血,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也顾不得在一旁摇篮里的儿子,也不顾外边人的指指点点,直接套了外衣,对着情郎尽量耐着性子:“可别破了相,要知道……”
“闭嘴!”周君策连额头上的血也不愿去止,直接背着众人慌里慌张的把衣服穿好,捂着袖子想要离开。
看到迅速集结而来的围观群众,他就懂了,这是落入别人的圈套了。这绝对不是巧合,绝对不是!
周君策心中怒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但是刚想装被抓的奸夫逃窜,却碰到了迎面而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
迎面而来的乃是十三皇子忠慧王,继后之子,武帝的嫡次子,目前太子之位最有竞争力的皇子。在他身边,是被王府长吏抓着的貌似江杨氏那个没用的懦夫丈夫。
周君策全身一僵,的给自己思索出一计策。他眼下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卖货郎。作为普通的情感纠纷处理,对他最为有利。
至于忠慧王充当了什么身份,等他回去,只要等他安全无虞的回去了,这份屈辱必报!
压制着满眼的阴霾,周君策似看到救命恩人一般,往下一跪,道:“王爷,还求您做主啊,小人在家中休息,无故被贼人敲了一板砖。”边说,周君策匍匐跪地,遮挡住自己的脸颊。
“你竟然知道本王是王爷?”十三真是吓着了,他为了符合偷溜出的人设(不知道什么鬼东西,反正他大哥说的),穿的衣服可朴素了,连绸缎不是,而是布衣,比粗布稍微好一点的那种布衣。
可是按着他所知道的抓敌介绍,周君策此刻扮演的只是个走街串巷的小卖货郎罢了。
但小卖货郎一口道出他的身份,这不是傻吗?
所以说这周君策很难对付吗?他父皇,他那个近日貌似行踪诡异,性子诡谲的大哥,还有贾将军,他们这一帮人需要如此如临大敌吗?
“大清早就见血,晦气!”十三冷哼了一声,也不顺着周君策的话,直接按着自己的“台本”继续,轻蔑的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本王带去京府尹,敲锣打鼓的给那啥谁来着,送过去,就说本王赶巧碰到一出好戏了,让他们好好审,一定要好好审!”
周君策一惊:“你……”
见周君策张口,十三直接潇洒的转身离开,边走边扭头对被抓的江水淼道:“你胆子不小,竟敢撞本王,在京城混的,一点脸色也没有。看看这奸夫都知道本王是谁,你竟然还敢拿血板砖吓唬本王,呵呵呵,眼瞎死了。”
原本哗然的围观众人听着十三威胁鄙夷的话,视线齐齐转向被王府侍卫抓住的奸夫,眼中透着丝迷茫:这奸夫看起来穿着也是贫寒之辈,怎么就一口道出王爷的身份了?
于是百思不得其解的众人齐齐跟上步伐,想要去衙门一听究竟。
隐匿在人群中的暗卫忍不住额头一拍,特意提高了音调提醒着:“这奸夫看起来长得不错啊,也不知道那淫妇是什么样子的!”小胖王爷快回来,别漏了江杨氏和私生子狗蛋啊!
走在前列的十三:“……”
对于只听闻过重口味却没怎么见过的当事人,十三也非常好奇,从顺如流的让侍卫把尚未回神的母子两一起抓过来。
等见到江杨氏披头散发漫步尽心抱着孩子,一脸横肉呲着黄牙瞪着跟灯笼一样的眼睛时,向来美人堆里混大的十三忍不住快速疾行了几步,看着眼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常的主干道,靠着墙角,不由的吐了吐。
他不是对侮辱江杨氏,只不过自己养尊处优的,今天凌晨就被人揪着在半空中飞来飞去,然后现在反胃了。
当然……父皇,救命啊,怎么会有这么丑还这么不讲仪容的人存在啊!
虽然农村里好像有点穷,但是把手洗干净,漱漱口,也是应该的吧。
“本王不要走了,不要了,来人,你把那京城府伊,刑部侍郎什么全部叫过来!”十三边吐边咆哮着:“还有御医,”
顿了顿,十三指指一路快哭嘶哑的孩子,“儿科圣手黄连,经常给我扎针的那个。”
闻言,众人又视线不由的打量着孩子,原本在主干道的人也齐齐投来好奇的目光。
王府中有眼色的仆从立马从江杨氏手中抱过孩子,轻声的哄着:“宝宝乖,不哭,不哭。”
江水淼扫过面色带着些苍白的孩子,浑身一抖,看向江杨氏的眼色带着凶光,跪地,砰砰砰的磕头:“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十三捂着鼻子,不耐的挥挥手:“得了,得了,离我远点。”边说,又尽显纨绔皇子之风,命人搬来椅子,桌子,吃着早点,等待两部官员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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