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三真厉害!”司徒晨笑笑,豪气着:“走,哥带你抓鱼!喝鱼汤!”
“可是哥,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等贾将军来就好了!”十三眉飞色舞着:“将军说他带父皇逛一下山庄,然后就来陪我玩了,还说等会可以打雪仗,他教我当小将军!”有母后的感觉就不一样!
“那我教你,你要不要玩?”司徒晨不忍自家小弟被放鸽子,又哄又劝几句,刚把人说得心动,结果人眼睛一亮,直接兴冲冲往后跑去:“父……父亲,贾将军,你看,我自己抓到的麻雀!”
司徒晨也转身望去,瞧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两人,飞快的算了算时辰,拉着贾赦低声道:“我艹,你爹是不是不行啊?”
“你才不行呢!”贾赦咬牙,捍卫自己爹的信誉:“我爹说了今天是来陪十三玩的,是一家子在一起热闹热闹,就不会干其他的事情。”
“呵呵。”
司徒晨尽管略鄙夷,但见贾代善柔声教导着十三如何挖坑设陷阱,嘴角撇了撇。他师父是挺重诺的。
当年,他生病难得弱一次,还以为在做梦,迷迷糊糊跟人撒娇要把漫天星辰抓在手心里,想要试一试肩挑日月,手握星辰,到底是如何重要,需要他时时刻刻苦读苦练。
然后,师父就抓了一袋萤火虫,在帷帐里恍若星辰。
哎……现在想来,师父撩汉技术不错,懂得从孩子下手,抓住父皇的心。
毕竟,按着常理来说,他皇帝爹除了一帮两巴掌都数不过来的孽子,就没啥其他缺点了。
丝毫不知自己被夸的武帝抱着汤婆子,慢慢踱步过来,道:“你们不一起去玩吗?”
“我等吃的就可以了。”司徒晨撇撇嘴:“才不玩小孩子的游戏,幼稚。十三开心就好了。”十三在某些地方敏感,那是来源于血脉传承。但在父皇“精心的另类”教育下,十三就算过年满十四岁了,但性子上依旧是小孩脾气。
若非他重来一回,将人拉进旋涡中,他爹给人营造的永远会是父慈子孝,阖家欢乐的温馨场景。
贾赦附和:“就是,幼稚!”他爹虽然没带他抓麻雀什么的,可是祖父带过他上树掏鸟。他八岁摔断胳膊,眼泪汪汪了个把月,然后性子才沉稳一些。
“的确,幼稚!”武帝一本正经的点头总结道。虽然回想起来白日淫宣很可耻,但是淫到一半戛然而止的感觉非常不好。即使贾代善妥帖的帮他疏泄出来。
三人难得有意见统一之时,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边闲聊边等待饭菜上桌。
今日既然来野餐,那也要对得起野餐一词,摊开桌布,席地而坐,摆着粗糙的碗碟。
贾代善带着人抓鸟抓山鸡又抓鱼,甚至还抓到好几条冬眠的乌蛇,带着满满的食材,瞧着排排坐的三大爷,边吩咐人去宰杀后,边上前问武帝偏向何种口味。
“爹啊,你竟然还抓到蛇啊!”贾赦眼睛滴溜溜的往贾代善身上打转,企图看出人心里的小九九。
“刚才走山路没走稳,探路的棒子让我不小心捅了蛇窝!”十三因运动脸还红扑扑,说起来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又是一脸崇拜的看着贾代善:“然后贾将军好厉害,他手下的人也好厉害。这蛇没有毒的,而且据说冬天吃蛇肉火锅,可滋补可好吃了。父皇,我们也吃一个,好不好?好不好?”
武帝今日连戴权都没有带身边,就是为了想抛弃皇帝的身份,听着十三连连不断的撒娇,望了贾代善一眼。
“我会注意的。偶尔小尝几口也无碍,但不能吃太多,肠胃会受不了。”贾代善说的时候指着贾赦举例:“你们这些孩子,胃娇贵着,整日精粮吃着,偶尔一顿粗茶淡饭,没准都能吃出病来。像赦儿,闯祸了罚人忆苦,吃个农家制的糙米窝窝头,都把自己弄得上吐下泻。”
“……”那是人吃的吗?硬邦邦的跟石头一样,咬一口咽下去嗓子都发疼。
贾赦本想反驳,可是现在的他早已非从前那个吃喝玩乐不知民间疾苦的大少爷了,闻言讪讪的挠挠头,然后一脸真挚的望向武帝,谄媚着:“所以要感谢爹,感谢祖父,感谢皇上,感谢无数先辈们,是他们抛头颅洒热血,才换回子孙今日的富贵生活。”
武帝:“……”
忍俊不禁的笑了一声,武帝倒没说其他,只叮嘱十三等会不可多吃,便放人兴冲冲去观摩。
司徒晨视线幽幽望着不远处熊熊燃烧起的火堆,唇舌动了又动,见人都兴高采烈的模样,也不好打扰人兴致。待贾代善带着庄子里的仆从将烤肉端上桌案,见其用小刀将为他皇帝爹准备的肉串串串割了一小片,一板一眼道:“以防万一,试毒。我吃一块,你吃一块。”才感觉自己瞎操心。
戳一下银针就够了喂,需要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试毒嘛?
被自家儿子注视的武帝倒是一时愣怔,他先前真没想到这入口食物的忌口。因为他信贾代善。
但贾代善这话一出口,却让他有点慌张起来。万一自己也肠胃娇贵,吃不惯这些烧烤的东西,万一不小心闹肚子了……
“这蛇肉是挺鲜的,但尝过几口就够了。”武帝眼眸微闪,推拒了一声,又看看顾着他自己没吃多少的贾代善,忙道:“你快点吃,免得等会凉了。”
“嗯。”贾代善接过碗,大大方方的压着先前武帝沾过的地方,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才慢慢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