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半他自己都没有想到。
背弃王室的遗族不是别人，也是他自己。
同样，是数千年前那个开国功臣奠定王室基础的初代战神大人，临死前做下的最后决定。
他只是一个新生的他，过往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战神背弃了王室，染上黑色，堕落为遗族。
巽慕泷告诉祈渊：“我从记事起，身上就有这个了，不过十八岁之前，一直只是个会动的纹身，十八岁之后，龑才出现。”
“出现？”祈渊并不知道巽慕泷的梦，他第一反应就是那条小黑，“你之前不是说是刚出现的么？在你去做任务的时候。”
巽慕泷有些踟蹰，不知道怎么把梦境中的龑的事情告诉祈渊。但是不说，好像事情会连不上。
最后，他半遮半掩着：“在梦里出现的。”
这种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祈渊却不相信只是这么简单，故意说：“我和他是一体的，能够共享……一些记忆。”
巽慕泷沉默了片刻：“……等你能够共享记忆了自己去看。”
总之，他说不出口。
祈渊没有继续逼巽慕泷，只是把这个消息纳入自己已知的范畴：“也就是说，起码龑从十几年前或者二十年前起，就已经脱离了王室和宗室的控制，他的残留气息几乎都藏在了你的身体……”
“然后……”祈渊看着巽慕泷，一字一句道，“身体里藏有龑的气息的你，在十八岁，和我订了婚。”
巽慕泷精神一凛：“你和我之前不是巧合。”
“看样子，从来不是，”祈渊脸色阴郁，“我还以为，你的昏迷是父王的手段，让你和我结婚是为了王室与你更紧密的联系。看起来，他们要的，是体内有着那个家伙的你，和我。”
巽慕泷沉默。
他从开始有些抗拒，慢慢接受的婚约，结果只是上位者的一种手段，任他怎么想，都觉着不虞。
“小祈，”巽慕泷伸手摸了摸少年依然是黑色的发丝，“你还知道些什么？”
祈渊乖乖任由巽慕泷摸，手搂着青年，思索了下，道：“宗会对你有别的心思。他们想要将你取而代之。”
巽慕泷眼神微闪：“这个取而代之，是指我的军人身份，卡杜斯的领地，还是……你？”
祈渊一头埋进巽慕泷的怀里，闷声闷气：“听起来，是全部。他们想欺负你，想欺负我。”
巽慕泷轻笑：“宗会……小祈，你和彭敬沔关系不好，是不是就是因为知道他是宗会的人？”
不然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在学校一贯低调的七王子，会表面与彭敬沔虚与委蛇，实际上却十分厌弃彭敬沔。
提起那个人，祈渊满是不痛快：“算是。他是宗会的人，被放到这里来也不是没有目的的，泷，你要小心他。为了以防万一，我的意思是把他扔的远远的，最好让他一个人滚去回不来的地方。”
“这可不行。”巽慕泷随口道，“他是军校生，按照忠诚度对国家没有任何危险，实力也很强，毕业后会就职在某个军团成为新生代的好手。不喜欢他让他去别的军团离得远远的就行，不能废了他。”
“非他不可？”祈渊不太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