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飞尘也觉得浑身发热,抬眼看向酒壶,这是合卺酒。
眼前的女子就像是红红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
季锦筠未站稳,一下子便扑进夜飞尘怀里,顿时觉得清凉舒服,便抱住了夜飞尘。
温香软玉在怀,夜飞尘也觉得舒适无比,便伸手抱住了季锦筠。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子动情,以前那些女人便是送上来他也没有兴趣,可是眼前的女子却是让他颇有兴趣。
春风一刻,春宵一刻,酒不醉人人自醉,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运掌成风大红色的喜帐便垂落。
红烛垂泪,摇曳着那微渺的灯火颜色,更是增添了三分柔情,却更有七分旖旎。
窗外,一轮圆月正从柳梢头缓缓升起,柳条的在暖风中轻扬起舞,倒映在一片明亮的水面上,显得柔美多情。
就像是纤纤佳人那如瀑的三千墨发于春风中款款起舞,在这个静谧的夜。
此时,凤夜辰斜靠在画舫里,依然是那副慵懒不变的姿态,只是那忧伤和哀愁附着在他那俊朗的脸上,增添了一抹凄凉的美。
这时,拂面的夜风已经无寒意,一轮圆月刚刚升上柳梢,池水在清辉和灯火的映照下泛着波光粼粼,揉碎了池中的圆月。
远处天际的月亮是那么飘渺而又遥不可及,近处的灯火微渺而又迷朦不可触。
偌大的画舫,除了那个在月光下显得更加俊朗的飞尘,就只有陈年佳酿与之相伴。
而对岸的池畔,一簇又一簇的桃花开得正好,粉红、浅红,在灯火阑珊处,却又像是大红、深紫,却又像是通白,若是可以叠加在一起,便可以成为一匹华美无比的锦缎。
当时是,香气氤氲,月影朦胧,灯火微渺,全然就是一幅春江花月夜的佳境。
如此美景,花开得正好,风吹得正暖,夜晚的万家灯火一一在水里形成最是使人沉醉的风景。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一个男子,执着一坛酒,一口又一口地将酒喝下去,似乎他的肚子就是大海,可以装下世间所有的酒都还不够。
我墨黑色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忧郁的眼神,浇愁的陈年美酒,再配上一身红衣,在月光下就像是三生石的彼岸花,开得那么妖艳,却又那么凄凉,整个人透露出来的都是凄美。
远远听见有歌女唱着那缠绵悱恻却又婉转的歌曲:“阳春二三月,草与水色同。道逢游冶郎,恨不早相逢。”
那歌声幽远、空灵,似乎是从九天之上飘下来,使人听得不太真切,只是那散播在空气中的渺渺余音还在证明它存在的痕迹。
“相逢太早,却又生生错过;相逢恨晚,只能空余一声叹息。或早或晚都不是最好,或许缘分就只有刚刚好。如今白日间乱神,夜晚失眠只能借酒消愁,你一身艳艳红妆,却不是为我,只能看你同他人举案齐眉,到底是意难平。恨不早相逢,早相逢又如何?”
凤夜辰的语气里是化不开的愁,就像那眉心里散不开的浓愁,即便有酒,却也只能遮掩内心。
春水一池,绿波荡漾,却也只能空负了妙龄时光。
“绿窗谁是画眉郎?春风十里断人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