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盯着李琇蕥,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摄政王和李琇蕥肩并肩站立,大有一股“即使和全天下的人为敌,亦坚决护着你”的意味。她试探性地询问李琇蕥,“你和摄政王之间……”
李琇蕥是个明白人,知道老夫人心中所想,她妄自菲薄地道,“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我不过是区区庶女,身份悬殊,我有自知之明,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
老夫人沉沉地吁出一口气,敛眉说道,“话也不是这么说。你虽为庶女,但你父亲是镇西大将军,你祖母还是一品浩命夫人。你切莫妄自菲薄,轻视自己。你的身份,虽当不了摄政王的正妃,但却能当他的侧妃。他若中意你,想必他今后会和你父亲提。不过,虽然是妃子,但是是侧的。在王府里,怕是要受人欺负去了。正室自古为尊,祖母在心里边,还是觉得你嫁给家世还算可以的公子,当个正室夫人就行了。虽然名义上比不上所谓的妃子好听,但手里的实权可是实实在在握着的。”
李琇蕥佯装羞怯样,脸颊红仆仆的,宛如情窦初开、不懂情事的小女孩。她娇嗔地说道,“祖母,今日来客不是来说我婚嫁之事的,我过来可是要送东西的嘞。”
老夫人笑了起来,“女必有归,迟早是要出嫁的,你这孩子就是容易害羞。”
李琇蕥的脸更红了,宛如晒干的红枣,透红间,更显娇艳。屋子里的人其乐融融,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笑容。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老夫人酣畅的笑声。魏嬷嬷也跟着笑了,这些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老夫人思虑过多,咳嗽得越发频繁,整日拉着一张脸,如今再见老夫人的笑容,心里边别提有多高兴了。
高兴之余,外边远远地传来了一声娇滴滴的嗓音,当一抹美丽摇曳到屋子里,大家伙才知来人是李芊娇。李芊娇梳着绿露髻,身着流彩浅纹海棠锦裙,身披一件貂皮大衣。她的身材极好,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肌如白雪,嫣然一笑间,整个房间都好似亮了起来。可当她发现房间里,不仅有老夫人,还有李琇蕥的时候,她的笑容僵住。明艳动人的面容,掠过一丝苦恼。最可恨的,还是老夫人竟让李琇蕥坐在旁边,还牵着李琇蕥的手,老夫人是不是疯了?尊卑有别啊!
正要说话,就看到木桌上金光闪闪的东西,她蹙眉,以为是老夫人要赏给李琇蕥的东西。她努力地挤开笑容,“祖母,我做了绿豆糕,您尝一尝?”
她故意一般,好似才看到李琇蕥地说道,“三妹也在啊,正好我做了好多个,你也吃吧。”李琇蕥和魏嬷嬷相互看了一眼,李芊娇是不知道老夫人咳嗽吗?绿豆是寒性之物,吃了病情怕是要加重。
老夫人努了努嘴,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李芊娇,李芊娇被盯得发毛,仔细回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夫人对李芊娇带绿豆糕一事很不悦,可她脸上的表情很淡然,并没有表现不开心的样子。她扫视李芊娇一圈后,和李芊娇说道,“既然来了,就坐下吧。魏嬷嬷,上茶。”
魏嬷嬷根据吩咐去做,李芊娇坐定之后。老夫人才继续开口,“芊娇,你母亲如何了?”
说起宋氏,李芊娇美目掠过李琇蕥一眼,隐隐泛着恨意。若不是李琇蕥巧妙设计,她母亲和哥哥也不会如此。她上齿和下齿紧紧咬合,后颚颤动,压着怒火回老夫人,“祖母,我母亲的伤势还未好,她真正伤的是心。她整日含泪和我说,她都没有做过那种伤天害理之事,她愁闷得鬓角都长银丝了。我听林妈说,母亲夜不能寐,人都瘦了一大圈了。”李琇蕥摇了摇头,这李芊娇未免太愚蠢。
老夫人一听李芊娇还维护宋氏,压制的不悦,全部倾泻出来。她冷冷地说的问,人证物证都在,你母亲如何说她没有做过谋杀之事?”
李芊娇愣了愣,见老夫人似乎不高兴,她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祖母,我只是在阐述我母亲所说之言,并不代表我自己的观点。”
老夫人追问:“所以你的观点是什么?”
李芊娇抿了抿唇,这琉璃院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的冰冷的?老夫人明不明白她是嫡女?何须做到这个份上?这老太婆当真越来越恶心人了!她捏了捏手帕,对老夫人的恼怒,变成了恨意。不把他当嫡女的长辈,不值得她尊重!更不值得她放在眼里!她就要开口指责李琇蕥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看看老太婆能把她怎么着!可刚翕动嘴唇,想要说的话,全部都卡在了喉咙里。她更用力地捏手帕,美丽的容颜显得有些扭曲。
“芊娇?”老夫人抬眼,一副你还不说的不悦感。
李芊娇的余光里倒映李琇蕥那张素净容颜,她简直要上去撕扯掉李琇蕥这张总是假装波澜不惊的平静面容,她要撕开她的丑陋,她的阴险毒辣!她狠了狠心,两眼对上老夫人的目光,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说了起来,“我的观点就是,我母亲不一定是真凶,其他人也不一定干净。我母亲出身世家大族,宴会上有摄政王和陈王,我母亲定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母亲不会为了所谓的对锦柔的仇恨,而杀了锦柔,她不可能这么愚蠢!为了一个锦柔,而在人前失利,给李宋两家造成恶
', ' ')('劣影响。再者,我大哥在外为官,我母亲就算不了谁着想,也会为了我大哥着想,她若决定做此时,难道不会想着会影响我大哥的仕途?我母亲做事 ,向来权衡利弊,就单单站在这个角度而言,她根本就不会为了杀锦柔,而失去这么多!”
她讲得很激动,脸颊红彤彤。她顿了顿,目光凌厉地看向李琇蕥,“而有些人就不一定了,有的人出身卑微,反正有的也就只是一条命,于是就靠着一条贱命就努力地往前拼,死都不怕,何惧名声,何惧兼顾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为了往上爬,什么阴谋毒计都用得上。”当初就不应该只是把她李琇蕥推入湖中,当时就应该直接给她抹脖子的。她活下来后,捣乱得整个李府不得安宁!这条贱命,早些时候,就该埋葬在黄泉了。
', ' ')